夏枯草有些失笑的看着临出门前回过身,以无比幽怨的眼神瞪了自己一眼的院长大人,很是无辜的想道请您回避暂离的是海学长,您老人家就算把我瞧出了花只怕我也没什么办法,不由有些遗憾的冲他摊了摊手。
“我们的院长……对你太不一般。”正当夏枯草摊手失笑之际,他身边的海金沙却以极为羡慕的语气这般说了一句。
夏枯草闻言不由将自己与那位高大老者自接触以来的全过程回忆了一遍,很是微羞喜悦的意识到这位院长大人果然对自己很不一般,只是毕竟身旁有人,所以他只能看似谦虚实则毫不谦虚的谦虚了一句,“嗯,也许……院长他老人家一直就这么乐于助人?”
海金沙面无表情的撇了撇嘴,心想如果你能把你语气里那满溢的得意之情控制的再少一些,也许这话真会有人去信。
随即他注意到对方手中握着的茶杯,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将先前的那抹微讽改为明嘲,极为直接地说道:“你手里的茶杯,快被你握碎了。”
夏枯草眉宇间的喜意微微一僵,随即有些机械的将那茶杯放下,老老实实的转向海金沙,抬起头,极为诚恳光棍的直接说道:“海学长,如果可以,您不如……从了我?”
海金沙定定的看着身前的这张圆脸,很是意外于对方不加掩饰的态度,更意外于自己对此的不以为意甚至隐有欣赏,只是他留下夏枯草想与对方谈的并不是这个,所以微一沉默后,他极为突然的说道:“刚才,我喊了你一声学弟。”
海金沙摆摆手,示意夏枯草不要打断自己,继续说道:“称呼你学弟,不是因为方才院长在场,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就随意的这么称呼你。”
他认真的看着夏枯草,说道:“而是我改变了看法,认为你……能够在一个月后的血誓复仇中取胜。”
“虽然你的实力极其差劲,我的理智无论如何也分析不出胜机何在,不过阳院长是在整个封印师领域都数得上的强者,而我……一向很尊重那些在我不擅长的领域中处于强者地位的人的意见。”
海金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夏枯草,神色略有复杂,“既然院长为了你,不惜让我这蓝血贵族得知你的秘密,那么他显然认为你有足够的资格承载这个秘密……更有资格让我成为你解开封印的踏脚石。”
“所以我不认为,院长会坐视你在那场决斗中死亡。”
海金沙再一次认真的看着夏枯草的双眼,说道:“指出这一点,是希望你能不仅仅以那场决斗为目标,而是以不辜负院长……以及我这位投资人对你的期待为目的成长。”
夏枯草面孔微白,眼瞳极亮,他不知道海金沙说的这番话里是不是有些夸张的成分,院长又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对自己极为在乎,但他已能够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所以他很欣喜的闭上双眼,平复了一番心神,所以再度睁开眼的他,便极为严肃。
“学长,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海金沙再次摆手,打断了夏枯草的话,先前的那股冷淡之色再现,随之而起的,则是那抹骄傲。
“现在的我,与你处于极为相似的境况,而且基础远不如你。”
“身为禁典封印师,我的封印之书只是不伦不类的禁典,虽然与你一样不用考虑排异的问题,不过我的禁典只存有一张神赋魔纹卡牌。”
“但你不同。”
说到这里的海金沙也许想起了身前这位少年所身负的那些秘密,语气开始带上几分惊叹的味道,面上的冷淡不由便消去了不少,但与此相应的,则是那抹骄傲与隐藏其中的自信,变得更为明显。
“据我所知,你光是在微光酒馆所展露的力量,就已包含两张魔纹卡牌。”
“所以我不如你,所以……你是我的目标。”
海金沙一脸骄傲的这般说道,也许用一脸骄傲的表情说出我不如你极为古怪,但海金沙不是一般人,所以他说的理直气壮。
作为自幼便被家族认定的不世出之奇才,过于优渥的环境与家族的期许导致他在入院前从来都是师从着大贤高人,自然从来也只有老实听教的份而无展露骄傲的机会,即使在入院之后,他也无比失望的发现哪怕是在这所大陆近一的封印师学院,同龄人中也未有能有资格成为他追逐目标的人。
而他的骄傲从来只面对强者,因为他的这份骄傲来自于自信,所以即使败于白砡之手,他依然维持着在常人看来难以理解的骄傲,固执强悍的选择试图恢复境界,因为哪怕希望再为渺茫,只要自信仍在,他的骄傲便在,而他也的确从未动摇过对自己的自信。
单就为此,他便会毫无犹豫的选择成为禁典封印师,毕竟即使非战之罪,白砡也的确击败了他,所以他便需要在倒下的地方再度站起。
直到夏枯草的出现。
年龄相似的少年,各自身怀禁典,虽然禁典的质量有些差异,但他是海金沙,所以因为那份自信,他骄傲的将对方视为目标,并毫不怀疑总有一天那句‘我不如你’会自夏枯草口中说出。
夏枯草几乎在眨眼之间便明白了那一短短一句话中所隐藏着的含义,所以他忽然笑了起来,想到原来贵族中也有如此有意思的人,心头微感异样的同时却是毫不犹豫的应道——
“好。”
……
“做出决定了?”
也许是身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