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的反击很有些异想天开的味道。
——虽然之后的他的确成功完成了这份异想天开,但以弱胜强、以小博大便有如赌博,自有其风险,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而夏枯草的‘不慎’,就在于他没能料到马蔺的反应会有如此之快。
于是他眼看着便要输了。
因为既然马蔺及时拔出了剑,那么下一步他只要举剑相迎,于空中毫无借力余地的夏枯草便只能成为串在剑上的烤肉,死个干净利落。
幸好夏枯草的确很快,所以马蔺在拔剑之后便只能拥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他的确可以选择挺剑相迎,但随后的他便会被成为烤肉的夏枯草撞翻于地。
马蔺不想赢的那么难看。
因为既然反应了过来,便已奠定了胜势,所以他拔剑之后只是手腕一翻,刺剑便如毒蛇一般挑在了夏枯草手中向前举着的金属管上,随后巧劲用出,顺着其攻来之势施加了一个同向的力使之偏转,更仿佛担心夏枯草会摔死一般为其卸走了几分力。
于是夏枯草便狼狈的跌落于地,跌了个狗啃泥的同时,也发出了好大的一声闷响。
场外——
“输了。”苏合香惋惜的摇了摇头,松开了原先紧握着的双拳,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汗津津的,不由自嘲一笑,随后转过头来对着身边的小丫头,说道:“胜负已分,如果接着马蔺还要动手,我会阻止。”
子苓小姐其实并不太能看得懂这场打斗,所以她只是指着正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夏枯草,有些惊喜的回头说道:“夏哥哥站起来了!”
“没用了。”苏合香只得再次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为其解释道:“他已经离马蔺太近,所以即使不动用那具战争傀儡,只要马蔺使出封印师的手段,放出属于他的小世界气息,夏枯草便会败。”
“除非……”苏合香蹙起秀眉,耸了耸肩,有些异想天开的道:“除非他现在就能立刻破境,才会有几分胜算。”
子苓小姐闻言不由沉默,秀丽的双眉同样微微皱起,随后双手合十,无比可爱的轻声说道:“说不定就破了叻?”
……
“毕竟只是平民,见闻有限,我可以原谅你对依斯鲁得岛没什么概念的无知。”
场间,马蔺有些怜悯的看着勉强站起的夏枯草,耸了耸肩,居高临下的为其解释道:“依斯鲁得岛是法典国著名的剑士之乡,岛上剑术之道极为兴盛,是几乎所有近战战职者都会选择前往历练的地域之一。”
“而我……是当地贵族。”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面有得色,“虽然之后的我选择走上封印师的道路,不过幼年间养成的习剑习惯却也从未放下,先前被你无耻偷袭打中了鼻子流了点血,你难道以此便以为我真是你口中的草包?”
“如果真是如此,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也小瞧了所有的贵族。”
夏枯草闻言,心情不由变得极为复杂。
杜仲、海金沙……甚至白石英?都曾不止一次的或明言、或暗示的劝诫过自己不要太过轻视所谓贵族,而自己口中虽是诺诺,却因心中对贵族的成见太深乃至轻描淡写的便能杀死白矾从未认真记下。
只是……
他们毕竟是贵族——掌握着平民难以想象资源的特权阶层。这些传承于世的贵族家族无论势力大小,能够传承至今,自然便有独到之处,猪脑肥肠不学无术之辈固然有,但他们中的大部分,的确配得上精英的头衔。
——哪怕他们的行为在自己这一穿越者看来实在卑劣的可以,也无碍于对他们实力的评价……
这一道理真的很简单,可笑自己直到现在……方才真正明白。
——其实这时的夏枯草却是有些过于苛责自己了,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看似显而易见,但能不能真心接受却已是另一个问题。
就好比看到这里的各位书友,想必人人在年幼时都曾做过眼保健操,也被告知这一操蛋的‘操’对眼睛十分有益,不过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一定从未正视过这点,所以现在就有大概50以上的人正戴着眼镜苦笑着看着这段文字,想到这,作者我就十分开心。
顺带一提,开心归开心……我也是戴眼镜的,大家自己人。
扯远了——
总之,夏枯草苦笑着抬起头,看着身前的马蔺,心想这么一位马前卒式的人物竟然也套着般魔武双修的主角模板,同时修炼着剑术以及封印师的手段,自己败给他……
依然有些不甘心啊……
确认了心底的念头,体会着那丝不甘的苦涩,夏枯草忽然想起了杜仲曾说过的话——
于是他再度振奋起了精神,开始凝神细思已几不存在的胜机。
因为他还有本钱。
他的伤势并不重——也就是先前手持金属管与巨剑硬撼过一次的那双手可称得上严重,其余伤势便只不过是些皮肉之伤。
哪怕极力策划的反击宣告失败,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挫折,现在的他更是感觉有些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全身酥麻的厉害。
但他自小便是小人物,自然早已习惯于失败,更懂得失败乃成功它妈的道理,而且正如杜仲所说,打不过就拖,拖上些日子再来打过,总不会一直打不过吧?
关键的是,他,不想认输。
因为他的骄傲与不甘心不允许他向一位他打心底里蔑视为草包的人认输。
再次确定了心下的心意,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