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很有自己主意的想让自己的亲家兼舅家表兄赵箕任刑部侍郎一职,赵箕原是刑部郎中,升任侍郎是正当升职。太子方面却嘱意另一位方郎中,五皇子与李九江商议后,推出苏不语。三位侯选人,最终五皇子胜出。便是赵箕与方郎中未能升迁,但因苏不语原就是巡抚之位,转任刑部侍郎,官职本就比他们高,他们也无话可说。
大皇子接着又盯上了谢柏与苏不语空出的从三品陕甘参政之位与正三品巡抚之位,当然,朝中不只大皇子眼尖,东宫手更快,双方又是一番争夺,五皇子却是未曾伸手。
谢太太知道二儿子要调回帝都任职,更兼谢姑太太的年礼到了,每年必有谢莫如一份的,谢太太便一并给谢莫如带了来,说到谢柏即将回帝都之事。谢太太喜色难抑,眼圈儿微红,道,“年前是回不来的,不过,这回在帝都就是长住了。”心下欢喜不尽。
谢莫如同谢太太打听,“不知老姑太太在北昌府可还好?”
谢太太道,“北昌府那地儿,帝都人说起来没人爱去,其实是个好地方。鹿葺人参这些贵重药材且不说,便是北面儿的皮子,到了帝都也是极受欢迎的。姑太太与姑老爷都好,先时你祖父还打听,问姑老爷可愿意调到南面儿任职,虽不能回闽地,湖广也有缺的,姑老爷却是愿意留在北昌府。”
谢莫如道,“姑老爷是个踏实人。”
谢太太深以为然,更兼二孙子谢兰开春就要去北昌府任职,日后怕少不得姑太太姑老爷的照顾,愈发觉着姑老爷人品可靠。
谢莫如问起是哪位先生送的年礼,这就是余家聪明的地方了,余姑太太每年都会打发人往帝都送年礼,派的却不只是管事,还会着一心腹幕僚同来。毕竟,管事见识有限,许多事情不比幕僚见识长远。谢太太道,“这几年,姑老爷一向都是差谴闵先生过来的,今年也是闵先生。”
谢莫如道,“若闵先生有空,不若请明日过来一见。”
谢莫如突然提出要见闵先生,谢太太虽有些不解,还是应了,想着谢莫如兴许是有什么事情。
闵先生跟随余姑老爷多年,忠诚可靠自不消说,不然,余家也不能打发他千里迢迢的过来。余姑老爷在北昌府任巡抚一职,闵先生在北昌府也大大小小的算个人物,只是,王妃娘娘却是第一次见。谢太太命他过去王府请安,闵先生还真有些琢磨不透,王妃召他过去不知有何事。不过,还是先打发小厮要了几桶热水,闵先生泡了个热水澡,含了半宿鸡舌香,第二日早早的过去王府相侯。
谢莫如先问过余姑老爷余姑太太的身体,方说起北昌府来,道,“以往听姑太太说过,是个民风彪悍之地。”
闵先生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面相较寻常文人多了几分精悍之气,一袭玉青色棉长袍,意态恭敬,条理清晰,道,“北昌府与北凉国相近,外有驻兵五万,再者,北昌府气侯严峻,尤其冬日,不瞒王妃娘娘,九十月就开始下雪。再者,地广人稀,山林繁茂,野物颇多,当地男人都会些狩猎功夫,就显着民风彪悍了些。”
谢莫如问,“听说,那边偶然也有西蛮人骚扰边境。”
“不只是西蛮人,还有北凉人,多是商盗匪徒一流,更有些亡命徒,跑到那三不管的地界儿,斗勇逞狠,流亡为生。”
谢莫如问,“这些情况严重么?”
闵先生正色思量片刻,帝都的情势,闵先生也略知道一些,余家与谢家本就是正经姻亲,何况,家中主母是这位谢王妃嫡嫡亲的姑祖母,说起来委实不是外人,且这些年,两家关系很是不错。谢王妃有问,闵先生没有半分保留,甚至没有半点掩饰,道,“这样人,杀也杀不尽,我方一动手,他们便躲去西蛮或北凉地界儿。将军队撤回,他们便又回来。每年总有几起案子,可要说严重,也不至于。”
闵先生望向谢莫如,道,“娘娘是说……”谢王妃总不会好端端的来问他北昌边境的治安问题,闵先生怀疑谢莫如是不是有什么内线情报。
谢莫如摆摆手,“正因我不确定方问一问你,姑老爷在北昌府多年,小心无大过。”
闵先生心下一凛,“那草民这就打道回北昌去。”
谢莫如道,“不一定准不准的,现下天冷,先生还是过完年再回吧。”
闵先生道,“帝都比起北昌来委实不叫冷,草民来来去去的也惯了,倒不必耽搁。无事是福,倘当真有事,草民快一日就能令大人早防备一日。”
谢莫如也便没多留闵先生。
闵先生辞出王府,琢磨了一番谢王府的话中之意,忽又想到,谢王妃三十好几的人了吧,望之委实年轻啊。想了一回谢王府的保养问题,闵先生到了谢家,再与谢尚书密议一番,便连夜回了北昌府。
谢莫如也将与闵先生说的话同五皇子说了,五皇子道,“眼下并无北昌那边儿的奏章,让余巡抚多留意也好。”
年下事多,小唐成亲,五皇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