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给佳佳买的房子和梁莯家的别墅隔着一条绿化带,距离大概有四五百米,站在阳台上看,能直接看到梁莯家的院子和房顶。两个保姆忙前忙后地给佳佳收拾东西。佳佳在卧室里睡着了。
梁莯斜靠在沙发上,对周馨茶说:“这边是刘姐帮着弄的,我也是第一次来,布置得怎么样?”
“唔,很好啊,只要佳佳喜欢就行。”周馨茶站在阳台上。
梁莯问:“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家。”
梁莯笑着走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是我们家。”
周馨茶交错双臂握住他的手:“你想要孩子吗?”
梁莯有点意外,临时在想:“唔……”
她又问:“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他说:“如果将来佳佳能让我省点心了,我当然想要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男孩儿是哥哥,女孩儿是妹妹,那样最好。”
周馨茶问:“你真希望佳佳的病会好么?”
梁莯愣了一下,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托着她的脸,问:“你是怎么了?”
周馨茶垂着眼睑,摇摇头:“对不起……”
“是不是佳佳对你说了什么?别在意,她只是个孩子。”
周馨茶微微皱起眉头:“她不是孩子了,她懂得比我想象中多,你这样宠着她并不好。”
梁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周馨茶认真地说:“别再让她住院了,也别再给她吃药了,其实用不着那样,她真的很正常,我觉得她没病。”
梁莯渐渐笑起来:“你不嫌弃她。佳佳能有你这样的嫂子是她的福气。”
周馨茶焦虑地摇摇头:“不,我是说她对我有误会,我怕……”
“别怕,有我呢。”梁莯用强健的双臂搂抱住她,温声说:“如果佳佳对你不尊重,你别和她吵,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教训她。以后在公司里也是这样,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你只管开开心心地做你的梁总太太,其他的事全都交给我。好不好?”
周馨茶看着他,勉强地点点头。
梁莯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温软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侧,她紧紧地搂住他,双睫不安地颤动着,仿佛周遭已经被洪水围困,只有他的誓言可以让她停脚,只能选择相信他。
曾经有人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在他们睡过一次之后会逐渐地减少,而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爱,在他们睡过一次之后会逐渐地增加,直到他们的追逐关系彻底倒过来,那个时候就是分手的最佳时间,继续纠缠,只是ròu_tǐ的习惯,彼此的心灵都会受到伤害。
也有人说,爱情的生命实际上只有九个月,正好是一个女人怀胎的时限,这是自然法则,当雌性受孕的时候,雄性出于爱的本能提供呵护,待瓜熟蒂落之后,爱情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大自然就会把它收走。
给韩方佳过二十岁生日,周馨茶第一次来梁莯家。宽敞的花园式别墅里,除了几个保姆就再也看不到人的影子,音响里播放着哥特式的管风琴乐曲,使七八米高的房顶显得更加空阔,华丽肃穆的墙壁浮雕,看上去有点像教堂。
韩方佳发髻高挽,穿着洁白的芭蕾舞蹈裙,单足立在客厅的一排水文景致后面,蓬松的裙摆下面是一双纯白的丝袜,纤巧玲珑的腿形就像一件艺术品。梁莯穿着带有水晶纽扣的黑色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她。
周馨茶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来,保姆接过她手中的花。外面天气又闷又热,屋子里却特别凉爽,用大理石做墙体的房子就是天然的空调室。周馨茶在保姆的指引下来到小客厅,四顾左右,豪华阔气的家具真是叹为观止。
梁莯向她招招手,周馨茶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韩方佳,她轻声问:“她在干嘛?”
梁莯说:“练功呢。”
周馨茶看看手机,快十点了,她问:“还没练完呢?”
“嗯。”
周馨茶说:“我只买了一束花,实在不知道佳佳喜欢什么礼物……”
“嘘——”梁莯把手指轻轻放在嘴唇上,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她那样立足尖已经半个钟头了,有声音就会分心,一分心就立不稳了。”
周馨茶有些失落地点点头:“哦。”
直到音乐中出现一个悠扬婉转的女高音,梁莯牵起周馨茶的手,蹑足潜踪地走出去。到了客厅外面,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周馨茶说:“没什么。她几点练完?”
“这就快要完了。”梁莯坐在藤椅上,揽住她的腰身,微笑地说:“今天就咱们三个,谁也不带,等会儿佳佳练完功,咱们给她开个生日paty,怎么样?”
周馨茶坐在他身边,低头一笑:“我无所谓,佳佳的生日,她高兴就行了。”
“不要这么说,我同样在意你。”梁莯给他解释说:“以前佳佳住在家里,舞蹈老师都是请的家庭教师,练功、上课,有宽敞肃静的环境,尤其是音响和空间比较好,她能专注。搬到外面去以后,她只能每天上午去学校的练功房里练功,时常被人打扰。我心里一直都很内疚。后来,我有一次去学校接她,看到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一个个都在练功房里练功,我想,像那些没有条件的家庭,孩子不是一样也能成才,从那时起,我才不再内疚了。刚才,看到她那么专注、那么安静,不知怎么,我心里又有点不好受,明明是一家人却不能住在一起,真希望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