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太子府之行,这一日再到太子府,众人心态平和了不少。本文发就连凌静嫣也没那么紧张了。
安然顺畅地进了客房后,凌静嫣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奇怪,今日皇太孙殿下怎么没出现?”
凌静姝:“……”
蒋氏咳嗽一声,瞪了凌静嫣一眼:“阿嫣别乱说。上一次遇到太孙殿下是偶然。太孙殿下每天要忙的事情多的很,怎么会刻意等着我们。”
是因为上一次碰面的事情太尴尬了,所以别扭的太孙殿下今天不肯露面也是正常的吧!
凌静嫣心里默默想着,总算没说出口。
凌静姝神色如常,含笑说道:“卫太医还有一会儿才能来,我们先坐着等一等吧!”说着,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凌霄:“阿霄,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到待会儿要施针,心里觉得害怕?”
凌霄也没逞强,老实承认了:“是啊,针灸的时候又酸又涨又痛,施完针了也会延续很久。一想起来,心里就有点发憷。”
凌静姝听的怜惜之意大起,柔声哄道:“每隔五日才施针一回,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凌霄点点头,然后笑了起来:“阿姝,这点疼痛我能忍得住的。你别总拿我当不解事的孩童好不好。我只比你小了一个多时辰罢了。”
凌静姝抿唇,笑而不语。
是啊,在她眼中,阿霄永远是那个怯生生地攥着她衣袖的弟弟,陨落在十六岁的大好年华。
他的死,让她痛不欲生。无法释怀。
今生有幸重生而回,为阿霄治好眼睛已经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甚至比报仇雪恨更重要!
“你们姐弟两个,感情真好。”凌静嫣羡慕不已地叹道:“让人看着真是眼热。”
蒋氏笑着打趣:“阿嫣,你说这话也不嫌亏心。你大哥难道对你还不够好吗?”
“这倒没有。”凌静嫣想也不想地应道:“大哥对我一直是极好的。不过,大哥要忙着去国子监读书,平日极少回来。哪里比得上阿姝和阿霄两人,天天朝夕相伴。”
凌霄立刻出言抗议:“嫣堂姐。等我的眼睛治好了。我也要去读书的。哪里还有时间天天在内宅里厮混浪费光阴。”
一边说一边挺直了略显单薄的胸膛,做出男子汉大丈夫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来!
就像孩童故作大人模样,又可爱又可笑。
众人都被逗的笑弯了腰。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们笑什么?”凌霄有些情急地重申一遍:“我眼睛好了,也要像大堂兄那样去国子监进学。”
凌静姝忍住笑,安抚道:“好好好,等你眼睛好了。就请大伯父想法子送你去国子监里进学读书。”
……
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卫太医便来了。
卫太医依旧穿着半旧布衣。并未穿着太医院的官服。清俊温雅的脸孔上没什么表情,随意地看了凌静姝等人一眼,便开始为凌霄施针。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凌霄渐渐适应了施针的涨麻刺痛。只是额上和鬓角不停地渗出冷汗。
卫太医治病时的规矩颇多。凌静姝不敢随意出言打扰,更不便在此时上前为凌霄擦拭汗珠。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丝帕。
蒋氏和凌静嫣也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屋子里悄然无声。各人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心跳声。
门外忽地响起了脚步声和喧哗声。大概是离门还有一段路,一时也听不出来人是谁。
卫太医手中动作未停。眉头却皱了一皱,沉声吩咐:“凌九小姐。出去看看是谁,别让外人靠近。”
卫太医吩咐的理所当然。
他身边只带了药童天冬,天冬得负责递金针给他,身边没有别的人手,能使唤的可不就是凌静姝了么?
凌静姝也在微微蹙眉,听到卫太医的吩咐,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白玉低声道:“小姐,还是让奴婢去看看吧!”
这里毕竟是太子府,这等恼人的事还是由她这个丫鬟出面好了。免得传到太子妃耳中,惹得太子妃不快。
凌静姝对白玉的顾虑了然于心,冲白玉淡淡一笑:“无妨。”
说完,走上前轻轻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白玉忙跟了上去。
……
凌静姝走出几步,抬眼一看,不由得一怔。
来人只有两个,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全是宫女内侍和侍卫。
并肩同行的,是两个十五岁的少年。
一个少年穿着玄色锦袍,面容冷峻,目光深邃,神情平静无波。正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孙殿下。
另一个少年则穿着鲜亮的绯色锦袍,狭长的凤眸浮着慵懒的笑意,眼波流转间,似能勾人心魄。竟是燕王!
这里是太子府,皇太孙出现还情有可原。
这个燕王又是怎么回事?来凑什么热闹?
凌静姝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迅疾恢复如常,快步上前,敛衽行礼:“小女子见过燕王殿下,见过太孙殿下。”
论身份,这两个少年俱都是天家子孙,尊贵之极。不过,燕王比皇太孙长了一辈,按着俗礼,应该先给燕王行礼。
皇太孙的目光落到凌静姝的身上,正要张口,燕王已经抢先一步笑道:“快些免礼。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必讲究这些虚礼了。”
不是第一次见面?
凌静姝到京城尚未及两个月,什么时候竟结识了fēng_liú成性的燕王?
皇太孙眉头动了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类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