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独孤破城又得跑一趟远门,已经走出去老远了,突然想起钟珍那个混蛋。
“想轻轻松松坐在大营里,门都没有。既然拿了老子的靴子,修习土行之力,就得给老子去干点苦力活。”
他转回来得到火头军营,正看见钟珍蹲在一棵树下,捧着个大碗,一口馒头一口肉汤吃得无比香甜。
又不是饭点,竟然吃得这么带劲,他娘的谁那么蠢,将这姑娘放到火头军营。
他一把拍掉钟珍手里馒头,“跟我来!”
馒头被打掉了,钟珍也不觉得生气,这种行为跟小孩子发火一样,好笑死了。
她咕噜咕噜喝掉碗里的肉汤,便说道:“又是将军你来了,眼下还不到洗漱的时间,大灶没烧热水,得晚间才有。”
她当然知道独孤破城不是来洗澡的,虽然脸上又黑黑脏脏的,胡渣子也再次冒了出些苗头,不过瞧着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干净多了。
独孤破城提着钟珍的衣服领子就走。
他算是琢磨出来了,与此女斗口舌,简直是白费力气,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东扯西拉,没一会儿就给绕进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提着铠甲的衣领,钟珍倒不是十分介意。她介意的是:独孤将军你打算做什么?
她笑嘻嘻地大声讲道:“我还是个黄花闺女,将军您是不是要换个略微有经验的?再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旁边正好有一队巡逻的队伍走过,大家的耳朵顿时竖得老高。
独孤破城却是没注意到这些,停住脚步将钟珍放到地上,“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老子什么时候喜欢男人?”
“不就是你找我洗澡的那天,你自己亲口说的,与朱老爷穿一条裤子,他娶媳妇都得经过你同意。”
什么叫做“你找我洗澡”,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怪!独孤破城皱着眉头,“他与我从小相识。当然是好得穿一条裤子,和喜欢男人有什么关系,你少胡说八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钟珍呵呵一笑。见旁边巡逻的人步子虽然还是迈得很大,可头都朝这边偏过来,她扬声说道:“没事没事,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不好。你不用同我解释了,这么着那我先回去了。改天你再找我去洗澡啊!”
她也是在军队中呆得无聊,都是些大老爷们,不还可以逛逛脂粉铺子,看看法宝。逮到独孤破城这脑子里缺根弦似的,便不由自主地作弄他。
独孤破城愣了半天,没想明白钟珍到底在说什么,回过神来,才发现给她套了进去。感情自己不但是个喜欢男人的货色,竟然似乎还去找小姑娘“洗澡”什么的。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那队巡逻的军士脸上都露出奇异的表情。不少人嘴巴都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
“你他娘的。。。”他气不打一处来,此女实在是狡猾多端。
他闭着嘴一言不发,再说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她会瞎编排什么,仍旧提着钟珍的铠甲领子,一路走着。
离大营差不多十来里外的地方,没撒过药草汁液,已经有不少毒虫飞来飞去。
“喂,你不会打算将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做些奇怪的事情吧?”钟珍倒是有些担心了。
“就你这三寸丁,谁会对你做什么,老子眼睛又没瞎。”
“那你是想打我一顿出气?独孤将军,小的就是一张嘴总是忘记关上门。您大人有大量,如此英雄盖世,器宇不凡,不要与我这种小人物一般见识。再说,也看在朱老爷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独孤破城直接将钟珍脸朝下丢入沼泽中。然后一脚揣到她的屁股上。。。
原来是想出口气啊!就这么点小手段,真跟三岁小孩似的。
臭归臭,钟珍与朱子陵走了几百里沼泽,后来又时常出来杀翻地龙给大伙儿改善伙食,早习惯了这烂泥巴地。
掉进去便使出凝土诀,正打算往上跑,不想头上落下个人来,直接坐到她的脑袋上。对方不但身体沉重,而且还使出千斤坠的法术,真如一座大山似的,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脖子都快断了。
不用说肯定是哪位独孤将军。
一路朝下,穿过上面的稀泥巴,终于落到比较干些的地方。
独孤破城一直坐在钟珍的身上,纹丝不动。他随手划拉一下,将身体附近的土给扒拉到珍宝袋中,顺手弄出个小山洞来,“想和老子斗,门都没有。”
此时他倒是不再怀疑朱子陵与钟珍有什么瓜葛,这种痞赖的小丫头,朱小子怎么看得上,估摸着也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乃是与朱子陵从前带来的那些人一样,都是些有些本事的,全部是暗中栽培的麾下。
钟珍还真有点心慌了,毕竟是个大闺女,还从未与人如此接近,就算是与朱老爷一路同行,连衣服角都没碰到过,这会儿被人坐在背上,像个背着壳子的乌龟,顿时觉得十分怪异。
“将军你。。。你要做什么?”
“哼哼,不是说要找你去洗澡吗?就在这臭泥巴地里,我们一起好好洗一下澡。”
“又瞎说了,你都说我是个三寸丁,真有这种胃口,我也是十分地佩服。”钟珍胡扯着,却想起被卢瑾瑜一箭射穿心口的猥琐汉子,那人不也打算对着自己做些没廉耻的事吗?
“你想得到很动人,就算满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对你起什么心思。走吧,前面开路,修行土息应该懂得挖土吧!”
原来是要干苦力活,钟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