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珍气得差点当场将萧成给劈了,她一口气将一伙人全部给杀了个干净,只剩下光杆头领一人。
萧成也真是糊涂,相处过这么久,竟然并未认出加了少量易容的钟珍。
他简直被吓破了胆,跪这地上狂磕头求饶,将脑袋都给磕破了。
“我留你一条命,是因为你是个蠢人。人家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脑子长在猪身上了。打劫归打劫,抢了财宝也就罢了,抢女人算什么东西,你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难道就没有娘。”
“前辈。。。是他们说卖女人最赚钱。”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我要是在碰见你干坏事,一定将你劈成八块,尸首拿去喂狗。便是以后见到有人抢女人,你也要阻止。你叫萧成对不对,我老早就听说你了,从前跟着一个姓卢的。”
萧成大惊失色,原来老底子都给人发现了。
“前辈,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专做好事再也不做坏事了,求您别同卢老大说起。”
钟珍劈头盖脑的将他一顿痛揍,打得他遍体鳞伤,这才施施然离去。
世道如此,好人坏人都很多,她无法去杀光所有的坏蛋,只能略尽绵力。
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老的姑娘去了,新的又增添了。穷家小户的摇身变成了富家小姐,带着丫鬟们串门逛店铺,坐在亭子里与人说闲话道家常。
表面还是一片繁华,钟珍却是知道在思过峰,必定关着一些即将要变成血种的女子。
这个门派必须要毁掉,彻底毁掉。
当初钟珍为了义愤,也因为自小听多了说书的。内心冲动之下有想当个英雄的念头。如今的理由却是不同,因为那些女子家中也许有爹娘祖母在惦记。
就这么一个简单理由。
那次她小打小闹地将变异兽和牲口给全部吸收了,如今却不欲打草惊蛇。
如今只剩下一位老祖,这位老祖居并未居住在山谷之中,也不在主峰,乃是住在最南边一座极其高大的山峰上。她从未收弟子,但是服侍的人却是不少。
能够在老祖身边伺候。那些弟子们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随便来点赏赐就让她们受用无穷,并且能够在门派横着走。
半夜三更,钟珍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擦完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冷汗,将胆子撑得肥肥地,驾驭飞剑嗖地冲上莲目老祖所居住的流云峰。
这个时间就连打扫的人都还的防卫向来不算严密。更别提莲目老祖的流云峰,又不是疯子。谁敢去闹事。
不过今日的确来了一位疯子,钟珍寻了个当眼的好地方,从各处看都是一目了然。她在一个四面通风的大亭子里站住了脚,四周都是池塘。里面点缀着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白色莲花,散发着阵阵幽香。
“就这里了,要是莲目老祖与她手下的人看不到。她绝对是个瞎子。”钟珍朝着四周看了看,视线极好。连大殿的前门都可以瞧见。
亭子本身如何精美就不说了,中间竟然摆放着一张有整块玉石精心雕刻的矮桌子,连桌子腿上都是莲花图样。软榻也是整块玉石,铺着绵软的绣花垫子,钟珍一屁股坐上去,只觉得好似坐在云端,顿时赞同不已。
做老祖显然不错,能享受常人不能享受的好东西。软榻上整张垫子,竟然是一件上品法宝,竟然随随便便摆在外间,完全不怕被人偷走。
她将杏花老祖的人偶从丹田中召出来,给他调适了一个看着极其无赖的姿势,一条腿耷拉在另外一条腿上,脚翘得老高,连鞋子都没穿,裤子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与小腿上明显可见的汗毛。
灵晶早就填充足够了,不够还能再输入一些自身的灵力,这个倒是不用担心。
人偶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修为,却显得全身灵力四溢光彩照人。几十万灵晶扔下去砸出来的法宝,看着当然昂贵之极,便是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做这种蠢事。
至于钟珍本人,也打扮得非常尽心,头上梳着女修者最喜爱的飞仙髻,插着一枚不显山水的高档法宝簪子,外带两枚柔润无比的珠花。
这次却是要露出本来面目,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背后的大靠山是杏花老祖。
不过为求得体,钟珍努力地打扮了一番。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额头画上一朵半开的梅花,朱唇轻点,腮上揉开了淡淡的胭脂,连眼角都轻轻都抹了一丝胭脂。
她跪坐在软榻旁边,从珍宝袋中掏出个小巧玲珑的茶水炉子,底下不是用炭,而是炼丹用的地火石。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全部都是从前在宁国用过的。
早起打扫落叶的仆妇一眼就看到老祖最喜欢的地方,竟然有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人竟然是个男子,还光着半条腿。
她吓得脸一阵黄一阵白,跌跌撞撞地去报告。
老祖还未出现,已经有许多人在远处偷偷地看,钟珍连眼皮都不抬,摆弄着茶水。她在宁国学了不少风雅人的茶艺,此时竭尽全力地做出来,让远观的人觉得说不出的优美,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烟火。
莲目老祖刚得到消息,有个看不出修为的男子,穿着花花绿绿长衫,光着脚躺在她最喜欢的软榻上。她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敢这么嚣张的人只有一人。
这可怎么办,肯定是李怀虚又来了。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谁死了他肯定不可能死!”莲目老祖喃喃自语,极力平复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