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哪里那么容易,简直太难了。
慕青松叹了口气,“修炼的时间都不够用,哪里有空到处找灵草。除了一些凶残食人的妖兽,不少高阶妖兽其实灵智颇高,躲在深山不与人有任何交集,跟大活人似的,实在下不了手。”
说起来都是各种难以言叙的辛酸,苍穹剑派名头响当当,从上古就传承下来的剑修门派,可是弟子们,一不种植灵草,二不驯养灵兽,三不懂得炼器,简直一点额外收入都没有,光是门派护山大阵所需要的灵石就是极其大的一笔。
更别提门派所有的修炼之处,无论是地下迷幻阵,还是各种等级的杀阵,还有打斗训练场,都是以灵石催动。想要使用的话,就得自己掏腰包。
就连读一下门派的藏书玉简,看看从前飞升的前辈留下来的剑痕,价格都不便宜。
即使不使用任何门派资源,作为金丹期的弟子的门派任务,慕青松每年都得缴纳大量灵石。
他除了修炼之外,就是挤出时间到处找人雇用,或者是去深山里找灵草,也算是勉强能收支平衡。
可是现在好死不死的,又摊上元悟老祖的那摊子事,得查寻杀死柳云蝉的人,为她报仇。
慕青松到南域已经有数年了,带着门派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笔灵石,去天玄宗乾坤镜前,输入了一滴精血,身上就不但没剩下半枚灵石,还倒欠了天玄宗不少钱。
他带的灵石不大够,天玄宗看在他一个金丹后期修士,又是从中天州闻名已久的苍穹剑派赶来,打折肯定不行,但是略微借了一些。这几年慕青松都是在偿还天玄宗的债务了。
慕青松收到远程传音符,便心急火燎地往南域最西的鬼见渊赶。他才不要给柳云禅报仇,那位冰清仙子的同门师妹就算不死,他都打算寻个机会偷偷将她给杀了,哪里肯去报仇。
南域离中天州最远的地方就是边城。只要到了这里,远程传音符会显示距离过远传送不到,门派自然拿他没办法。
慕青松生怕跑得慢了,说不定又来一张传音符。
第一张传音符还可以撒个无伤大雅的谎话。声称传音符接到手里就坏了。倘若再接到一张,他连理由都找不到,就非得去办这件破事了。
跑了几个传送阵之后,手里就没灵石了,幸好在最后一个传送阵遇到钟珍。肯支付传送的费用雇用他。
大概穷得太久了,慕青松大发聊兴,恰好这位钟姑娘也是个能扯的,似乎还颇通人意,顿时一点一滴将他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说了不少,说得几乎声泪俱下。
他想起来就觉得不可思议,足足在山门外爬了五年的大山,好不容易进了门墙,结果第一天教导师叔就说,看玉简。就得自己想办法赚灵石。
“钟姑娘,不怕你笑话,为了看前辈留下来的剑痕,我足足辛苦存了三十年的灵石。杀阵就更贵了,每次进入得自己填充灵石,太少了进去个三炷香就没了,连剑都是冷的,还没挥热呢!”
钟珍笑不可抑,眼泪都笑出来了,“你刚才为何却不多收些钱。人家都捧着五百灵石了,偏偏你却推了回去。”
“门派有明文规定,给低阶修士办事,论天算。每天不能超过五十灵石。如果我一天能碰到十起低阶修士打架的纠纷,就可以赚五百灵石了。”
“你就这么老实,不肯违法规定?多收一点门派也不知道。”
“门派不知道,我心里知道。”慕青松正色说道,“再则人家也不容易,死伤那么多人。我哪里拿得下手。”
“慕前辈,既然如此,下次你专门找些穷凶极恶的修士,将他们洗劫一空。”
慕青松笑了笑,“呵呵,穷凶极恶的修士,哪里用得着洗劫,倘若遇见我都是直接杀了搜刮一空。就好比先前那一伙无缘无故打劫的修士,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前辈废了三个筑基修士的修为,边城这一队的人应该可以将对方给杀光了。不过前辈为何不直接杀了取走他们的储物袋。”
“边城这边的人死了好几人,不少人也受伤了,还是将灵石留下比较好。其实这些打劫成狂的人手里的灵石其实也不多。一般爱打打杀杀的凶狠修士,灵石都是如流水一样的花,买符咒武器阵法丹药,哪样不要钱。”
钟珍接口道:“我就觉得稀奇了,弄那么多花样做什么,从前我也觉得多一些法宝防身总没错,可是遇到一个剑法十分高妙的筑基修士,借故向他讨教剑法,足足打了几个时辰,什么办法都用了,连人家衣服角都没碰到。”
说起剑,这下正中慕青松的下怀,里面神采奕奕起来。“剑乃是万器之首,一剑破万法。有阵破阵,符咒水火,每样都能破,而且心随意动速度极快。对方还在拼命往符咒里输入灵气,剑气已经递到他跟前。”
钟珍猛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两人边飞边聊,开始还说些修炼上的事,到最后连一些柴米油盐的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扯个半天,倒是十分愉快。
“。。。也就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件小事,想想都觉得可笑。我原本在吃面,不料打了个喷嚏,结果一碗面直接给喷到前面食客的头上,那模样就好似突然多了一头面头发。”
慕青松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何突然打个喷嚏。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倘若是无故打喷嚏,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他。可是到底谁那么无聊,在他的背后说长道短。
钟珍略略想了想当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