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破城问明传音符的内容,默默寻思。
朱子陵也沉默了半响,面色很平静地说道:“我只能静观其变,慢慢等待机会。”
不愧是一起长大的好友与师兄弟,独孤破城闻言捧腹大笑,“不救人就算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每次听到朱子陵使用“静观其变”这个词,独孤破城用膝盖就能立刻明白了他打算找个凉快地方呆着,有多远躲多远。
所谓静观其变的意思,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或者说是平时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予理会。
连隔岸观火的打算都没有,朱子陵就是这个意思。
“去,必须得去!”寻思了一阵,独孤破城却很坚决地说道。
竟然管起闲事来了,这可很少见,难道真的被怡魅仙母那伟大的胸怀折服?
救肯定是救不了的,朱子陵记得那位刘向圣对蚕母的恨意滔天,这会儿罗立怡说不定已经死了。再说他们还在东海上,哪里赶得及。
不过他还是不解地问独孤破城:“为什么要去?”
“那是你的老情人,你不去搭救谁去?”
朱子陵忙摆手,“不许瞎胡说,她是萧不凡的老情人,与我何干。如果我们还在东幻城,追过去半道上将人救了,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我还是乐意做的。可是我们飞回到东幻城都得一个多月,眼下已经太迟了!”
他心想,圣城那么好对付的吗?即使是萧不凡本人,也未必会去。大家又三岁孩儿,出了门派当散修,总会遇到危险,得自己管自己才行。也没见她将账单打个折,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足足收了七百灵石。
独孤破城看了看朱子陵蔑视地讲道:“真小心眼,我看你是为了那七百灵石的账单吧。你接手了萧不凡的身体,总得负责吧。”
说起负责,朱子陵真是撞天叫屈,他不由的嗓门变大了不少,“我还不够负责,为了好生安置宋晚晴,连名声都臭了。她最好不要到处乱说,不然我给她吃一剂毒药,将嗓子给弄哑了。”
独孤破城呵呵笑了笑,这次并未继续扎心,他一本正经地讲道:“去圣城倒不是为了别的,你还记得不记得那个姓腾的小子说的事?”
当初苍穹剑宗的五名金丹修士,加上慕青松等,剿灭了圣女城,在门派弟子中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过却极少对外人说起。主要是此事颇有些丢颜面,轰轰烈烈地开头,结果虎头蛇尾,反而被圣城将了一军。
多少年过去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反正两地隔得极远,没什么纠葛。
别人都闭口不言,只有腾冲之是那五名金丹修士中脾性比较冲动的一位,有次与独孤破城与朱子陵喝酒,便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给大大地抱怨了一通。
朱子陵很快意会过来,“腾冲之,当初去过圣女城的修士之一。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圣徒们尽做些劫掳女修的事,保不定我家珍妹也被他们给囚禁了。况且钟珍从前也与圣城有些纠葛,难得你想得如此深远。”
“你家珍妹......听着怎么那么别扭。”独孤破城皱着眉头说道。
“嗯,我们得从长计较。对方有化神期的老祖呢,待我仔细想想该怎么下手,一定得有个万全之策才行。”
“从长计较”与“静观其变”,绝对不是一个意思。独孤破城很习惯朱子陵说话的方式。
从长计较的意思是: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就这样定了,我们去看看情形,光是在苍穹剑宗傻等也不是事,也顺便做点好事。能将你的老情人给捞出来,算是功德一件。嗯,往后你需要一点温暖的拥抱,说不定可以免费。”独孤破城很轻松地讲道。
虽然口里说得轻松,但是他心中却很郑重其事。
元婴期在哪里都被人尊崇,可是事实上,有化神老祖在上面压着,本事着实不够看。不过,有些事不见得需要用拳头解决,至少有朱子陵在此,他那个脑袋比一般的拳头可要厉害得多。
从东海直接飞会东幻城,独孤破城又看了看头顶的凤凰木,鲜红的花朵还真是好看,一大丛一大丛的夹杂在绿叶中,就好像一个个绿色的大脸盆里装了很多红色的绸缎一样。
他心想,如果没有这些绿叶陪衬,如此鲜艳的花,恐怕看着跟脑袋爆开了一样,瞧着肯定会非常恶心......
钟珍所看到的红色花朵是没有绿叶相伴的。
在这条又黑又浑浊,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长河两岸,都长满了这样的红色花朵。
正如独孤破城心中所想,没有叶子的花,如果开得太鲜艳,就好似死人的鲜血一样,并没有太多的美感。
并且离得近了,还会有一些头晕目眩的恍惚感。
花季极其之长。
花开半年,然后突如其来,就好像谁下了一道号令似的,全部会同时凋谢枯萎。残余的渣子落入土中或者是旁边的河里,马上就化为乌有,无迹可寻。
与此同时,原本是花苞的中间,便会出现一颗红色的小果子。
这些果子只能存留一个月的样子,很快由红变黑,萎缩成一粒或者两粒小小的种子落到地下。
不过,头一次见到这种红果子的时候,出了点不大不小的意外。
见到野果就扑过去的黄毛,如往常一样很果断地扑过去了。它脖子上圈着兽袋,脚上还挂着个珍宝袋,因此很愉快地拼命采集。
它一向是个很勤劳又很劳碌命的鸟,但凡有吃的,一向先囤积起来,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