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灵晶里的魔气好厉害,糟了......”钟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时全身发寒。
黄毛一副要进阶的模样,不会最终变成个长翅膀的小章鱼怪吧!
想到这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可能,她慌里慌张对着黄毛念起渡亡经来。
灵晶这东西,是灵气与执念结合产生的,里面的杂质颇多。从前在乾坤镜里,都是以洗灵丹来去除杂质。不过现在的方法更好,只要拼命念渡亡经,就能去掉那些负面的执念杂质。
一般和尚们都是对着死人念经,意头不大好。但是,不管是变成个怪物还是走火入魔,意头更加不好。
给黄毛念了三十遍经文,感觉应该深度地超渡了它鸟体内的杂质,钟珍便抱着脑袋大的灵晶开始修炼元神。
比较起肉身修为,厉害的元神才是她立身的根本。元神的强大,肉身升阶会一帆风顺,不会有瓶颈。
按照钟珍的各种推断,如果这个修炼室处于某个门派,死了一个老祖,应该没有多久就会有弟子发现命牌碎了。
最初的几天,她提心吊胆,竖着耳朵听着,心想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冲进乾坤镜中。反正躲在镜子里,人家瞧不见她,什么危险都没有。
这不比在天玄宗,后面有人追着,想躲都没机会躲。
可是已经过去了十几天,钟珍没有发现外面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这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这里死了个化神期的老祖,恐怕是短期内没有发现罢了。不管怎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死了,总会有人发现的。因此这地方迟早会被人打开。
即使此地是在某个极难被人发现的地方,时间久了,总会有那些到处寻宝探险的修士找到。萧不凡便是其中之一,他们这些人精神头特别的好,会排除万难,带着最厉害的法宝,最强大的阵法师,撬开所有能寻到古洞府。
比起乾坤镜会暂时落到别人手里,钟珍觉得先保命要紧,龟缩在小空间里为佳。
退一万步讲,真没有人前来撬门,她心中寻思着,说不定也能学着独孤破城,哪天化形期的雷劫来了,将此地劈成个大坑,她就能出去了。
不知道朱子陵和独孤破城能不能撑到化神期,不然到时寿元肯定尽了。在闭上眼之前,钟珍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摇了摇头,如果真要不见天日被困个几百上千年,就算是用头去撞,也要将这个地方撞个窟窿来。
独孤破城与朱子陵当然没那么快化神,他们仍旧一个是元婴初期,一个是金丹中期。
地点是圣城。
他们也不知道算不算作茧自缚,反正暂时哪里都去不了。
让时间再倒回去东幻城怡魅仙母事件......
接到罗立怡被圣徒劫走的求救传音符,朱子陵很快就决定“静观其变”,不过很快就被独孤破城说动,改成了“从长计较。”
静观其变的意思是:袖手旁观。
从长计较的意思是:赶紧想办法。
所以两人决定边走边想,不,应该说边飞边想。
他们暂时没有打算使用传送阵,因为两人对这样神奇的阵法,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除非真的觉得赶时间或者是迫于无奈,能不用就不用。
原因有两个。第一,下了传送阵就好象整个人被拆开了重组似的,浑身不自在。就好象换了个身体一样,至少需要一天半天的才能找回手脚的位置。
第二个原因,他们总担心此物有可能半途出了故障,中途卡了那么一下。甚至担心有可能被五马分尸,头在一处,脚会跑去另外一处。最后到达终点的,只有一个手指甲。
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基本都是一些炼气的小修士或者是很少出门的筑基修士。
一般来讲,坐惯了牛车的人,忽然让他们坐马车,难免会有不习惯。从乡村小地方来的人,对大地方的任何东西都存着一些疑惑,不大信任城里人那些便利的用具。
独孤破城驾驭着他的枪,朱子陵躺在枪杆子上沉思,或者说在睡觉,因为谁也分别不出有什么区别。以防他掉落,枪的周围施展了灵气罩,他整个人侧卧着,双膝并拢略微弯曲,以单手撑着头,双眼很平静祥和地闭着。
如果有人在旁边看到,会觉得这位修士睡觉的姿态真是完美,拿去做个雕刻,每个角度都显得恰到好处。
“总是这么摆姿态不累吗?”独孤破城看了朱子陵一眼自言自语说道。他对此表示很不理解,不理解的同时,又有些说不出什么缘由的羡慕
为何他就摆不出这么好看的姿势?
如果朱子陵听到他的心声,会很平静的告诉他,因为你一直到四五十岁才知道你是白家的种,而我六岁就知道了。
六岁和五十岁的区别是,前者的生活瞬息万变,随时都会被干掉。就好比那种穷人家有七八个孩子,却不幸死了媳妇的汉子,日子总会有些艰难,不得不既当娘又当爹,身兼各种技能。
而后者是个不学无术,却中途莫名其妙摘桃子的混蛋。
问题是,独孤破城没有中间插一手,这个桃子到底会落到谁的嘴里?如果没有独孤破城,大概会掉进洪令则的嘴里。然后有一天,姓洪的与韦尚对垒掰手腕,谁力气大胳膊粗,胜利的果实就是谁的。
因为他朱子陵虽然脑袋够大了,可是胳膊不够粗,力气也不够大,他始终够不着挂得高高在上的那个果实。
朱子陵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对独孤破城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