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星当苦力真是方便,不用耗费灵气,速度又快,两人均是赞不绝口。
不过流星也有不方便的地方,他并不能无限变大,人太多了坐不下,坐四五个人就有些拥挤了。两个人却是刚刚好,一前一后,一人调息另外一人以神识注意周遭动静。
学会了《大自在清净诀》,钟珍只要有机便会诵读。如果遇见纯阳老祖或者是长生楼的人,此物就是她的杀敌绝招。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流星飞得累了,便停了下来悠闲地飘着。他夹杂在一堆其他的普通云朵中,映得满身通红,顺便冒充晚霞。
原本在戒备的独孤破城见钟珍缓缓睁开眼睛,紧绷的面孔松懈了下来,笑着对她讲道:“看你如此抓紧一切时间修炼,其实用不着那么紧张,有我呢!”
“我们要对付的很可能是化神老祖。”钟珍悠悠说了声。
她抬起头望着漫天彩霞,心想真是美得紧,如果天天能与流星结伴,没什么挂碍地到处闲逛,那小日子比眼前这晚霞还美。
“我们不是一件想好了办法吗,咱们只是诱饵,不有还有苦茶大禅师压阵么。再说有流星在,只要虚晃几招就跑,怕什么。”
“破城兄,想不到你也能出谋划策啊!”
这次的计划是独孤破城的主意。
独孤破城不服气地讲道:“这叫什么话,我好歹也是做过将军当过皇帝的人,别的事不在行,行军打仗还能对付得过去。”
“嗯,这个我却是不行,虽然懂得设陷阱揣摩人心,打仗却是不在行。当初守着沼泽地的一个小山包,成天提心吊胆,生怕手下的士兵们被我瞎指挥害死。只有朱老爷那人,大约是样样精通。”
独孤破城哼了一声,“什么叫样样精通,他修为那么差。”
钟珍轻轻笑了笑,故意逗他,便继续讲道:“这也怨不得他,摊上一个三灵根的身体,前头那人又是个散修,没有人传授正统的修炼之道。他这是厚积薄发,先将底子炼牢靠了,往后还是能追上你的。”
独孤破城昂起头,“我就不信他会比我厉害!”
“那可不一定,修仙很讲究天道感悟,你感悟一个给我看。”
独孤破城哑然了许久,悻悻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天道感悟,不过从前在乾坤镜中,经常会灵光一闪,莫名其妙就升阶了。往后肯定也会忽然之间就成了化神老祖的。”
钟珍不再打趣,面对说多了让他会产生什么心境上的困扰。凭独孤破城万事都可以丢开的性子,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也不得不防。
就比如她自己,面对杏花老祖,总觉得底气不足。说什么都觉得自己有可能错了。
实在是这世上的聪明人太多。
不过,她暗道,不怎么聪明不要紧,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才是笨蛋。对旁人算无遗漏,最后漏掉的就是自身。
前车之鉴就是朱子陵了。
再则,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独孤破城便是那显得很短其实很长的“寸”。
钟珍笑着说道:“破城兄,我一向觉得你是修炼天才,别说化神了,往后还能到炼虚,合体,大乘,最后变成神仙!”
独孤破城再次哼了一声,“听着就敷衍得很,你和朱子陵两人总是爱捉弄我。为何我总觉得你们两人之间有一些我不懂的默契?他做了什么你马上就明白,你有什么想法,他大约也能猜到。”
钟珍眨了眨眼,“因为我与他就好象是兄弟姐妹。”
“那我呢?”
“你和他也是好兄弟啊,好兄弟彼此互相信任照应,喝酒吃肉。”
“酒......”独孤破城听到一个酒字,就仿佛口中含酸,忍不住想畅饮,马上将先前的不快给忘记了。
面对独孤破城渴望的眼神,钟珍无可奈何,将碧绿色的小葫芦取出,抛过去给他。
酒不多了。
“少喝两口,留着在关键的时候补充灵气。”
“嗯。”
独孤破城应承了一声后,忙将小葫芦送到嘴边狂喝了一大口,如火烧的酒滑过喉咙,带着滚滚热气落入腹中,他顿时浑身舒坦。只是喝过之后,却依依不舍地看着小葫芦,极其舍不得将它还给钟珍。
这呆子,真拿他没办法。钟珍带着温柔的笑意,摆摆手,“你收着吧,算是这次你帮忙的酬劳。”
“哎,真的。还是你好啊!”独孤破城毫不犹豫喜滋滋地收起酒葫芦。他此刻倒是想起正事了,“对了,净莲派还有多远?”
“差不多了,从这会儿开始我们得小心行事。”
......
连绵三五个并不算高的山头,修建着几座朴素但是尚算巍峨的青石宫殿,其中有两个宫殿却坍塌了一大半。剩下的那几座虽然没塌,飞檐上却有许多乌鸦栖息。
喜爱食腐的乌鸦们,时不时发出“嘎嘎”的惨厉叫声,在满山的空寂中透着无限凄凉和诡异。
绕着宫殿不远之处,都是一些普通的木头阁楼,显得有些年份的。山头附近还开辟了一些田地,种植着许多不太值钱的灵草或者是灵谷。
田地已经有许久无人打理。
这是个小修仙门派,却空无一人。
正是初秋时节,南域并没有中天州冷,不过满山的树叶倒是落了不少。
一袭青衫的慕青松踏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步一步地爬上山。
他并未飞行,大约是习惯见山就爬的缘故,不管是眼前的山,还是心中的大山,都用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