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坦图亚传说,所有的厮杀,都不过是圣天的各宗考验和牺牲,在《圣天信仰经》里这么说道:你胜,我来,为你献上死者亡灵编织的冠,你死,我来,给你压迫胜者的权利。无论人类如何的强求胜利,都不过是圣天掉落于凡世的微尘,人们生于杀戮,又止于杀戮,圣天的怜悯并不能赐福到每个信仰者的身上,他只是在冷冷的旁观。所以有希望的捷径,往往会有更大的绝境。那个骑着黑马破林而出的人,就截住了蒙面人的希望之路,但他并不是蒙面人的噩梦,他只是一个老头,一个手持单手斧,气急败坏的老头,他就是那个被他用金蝉脱壳之计欺骗脱身的老人,尤烈.保伦斯。
“你们谁也跑不掉,小伙子们,把他们这群流匪一网打尽!”老人斧子一挥,身旁的灌木丛中,又有几匹骏马破林而入,直接冲杀进瘴气包裹的林子深处去了。“别去!”黑衣人大声阻止道,但是飞快的马蹄早就在浓雾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你小子,倒关心起我们的安危来了,先关心你的生死把!”说完尤烈老人的斧子就借着马势劈砍过来了,蒙面男子见势,一个侧身躲过,由于惯性,他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两道痕迹。“别再动手了!”黑衣蒙面人讲到,眼里闪出一份无耐的光。而尤烈勒回马头,继续向他发起第二轮进攻,黑衣蒙面者,手持双剑朝着老人的方向直冲而去。尤烈挥舞着斧子,马蹄踏起的泥浆飞舞,蒙面人飞速奔跑着,两把剑一真处于低垂的状态。白雾,山林,人喝马嘶,刀剑放光,眼瞅着人与马即将相撞,就在错身的一刻。蒙面人一把抱住马脖子一个跃身跃然马上,尤烈的斧子从蒙面人的耳垂边飞掠而过,削去了他的一缕发丝,再找人时,发现那蒙面男子尽然躲在了他身后。“好小子,有种!”尤烈在马上低头,双手朝后一抱,揪着那蒙面小子的腋下,大喝一声欲将他摔下马去,而那蒙面人也不示弱,一把揪住尤烈老爹的衣领,将他也扯下马来。两人由原先的拼杀,转瞬间变成了贴身肉搏,他们互相想用最大的蛮力控制住对方,却又往往被对方挣脱,他们翻滚着,不停的分开又抱笼,泥土和树叶碎屑粘了他们一头一脸,可是他们根本不在乎。鲜血融合着泥土,抓起来滑溜溜的,强者像是只狗熊,蛮力满身,却不得巧,弱者,像条泥鳅,挣扎的乱蹦乱跳。短暂的几分钟时间,双方由于不断的力量角逐,都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长久。尤烈老爹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蒙面人被他压在了身下。
“哈哈,你小子,比泥鳅还狡猾难缠,现在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尤烈老爹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要像胜利者拾取战利品一样,去揭开蒙面人的面纱。
就在这时,一道冷光从尤烈老爹的背后射来,“小心背后!”蒙面人大喊道,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压制的蒙面人突然从尤烈老爹身下挣脱起来,硬生生替老人挨了一箭,尤烈老人震惊之余,蒙面人匆匆跑进了树林中,消失在茫茫瘴气之中,树林里不断传来青年民兵的惨叫声,尤烈老爹也无暇去顾及这些了,此刻的他只想知道,那个蒙面的少年到底是谁?他挣扎着爬起,也一头朝着蒙面少年消失的地方追去。
松脂燃烧的气味显然有些刺鼻,星星点点的火花被飞吹落,滴在了费得的手上,麻木的手指重回了触觉,费得渐渐的苏醒,眼睛和脸颊隐隐感到一丝灼人的温度,像是在草地上酣睡又被强烈的阳光刺开了眼。幽幽的煤油灯在他脸庞放着光,热量透过玻璃灯罩,映照得费得左脸滚烫,耳边马蹄溅起清亮的水声,还有许多嘈杂的人声,费得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被马拖在一副简易的松枝搭建的爬犁上。天上没有了月亮,却下起了毛毛细雨,雨水落在他唇上几滴,费得用嘴巴接了,似乎还有点甜味。他挣扎的坐起身来,却发现整个身子散了架般的疼。
“他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费得的眼皮里仿佛有一个调皮的小精灵在跳动着。是她吗?是她吗?那个声音从他耳边闯入,在他的心底打上一张千百万个问号结成的网。
“费得,费得。”卡捷琳娜凑过来的脸上带着几分心痛和欢笑,发梢上几颗微小的雨珠在灯下闪闪发光。
“琳娜。”哈克内心里像是在迎接一位女神一样,不过他想到自己现今的囧样,不得不有些脸红了,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打飘。马队在这时突然停下来了,护守在费得身边的民兵也一下子往前去看看什么情况,费得也让卡捷琳娜搀扶着他,往前一探个究竟。
马队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一匹浑身嵌满铁盔的白马,怒斥着响鼻,和他的主人傲气的昂着头,那是一个油头粉面,穿着贵族礼服的小青年。人们看到他纷纷的跪下行礼。
“小爵爷,你怎么在这里?”费得朝着来人行了个俯身礼。
“哼!费得,为了你一个人,大家这么劳师动众的,巡逻民兵是你的私人财产吗?现今流匪犯境,你难道分不清事情轻重吗?”骑马的年轻人甩着鞭子,恶狠狠的教育着费得,他瞥见了一边的卡捷琳娜,突然像是换了副面孔一样,用一种令人厌恶的温柔语调讲道:“啊,亲爱的卡捷琳娜小姐,您也在这?来吧,我送你回家,现在山上有流匪,女孩子可是要小心啊!”
卡捷琳娜低着头不说话,搀扶着费得的双手,将费得抓得死死的,就在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