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士,疼痛,烈焰和那些阴影里的计谋都不能把你的信仰摧垮,只有来自人心的险恶黑暗,才能将你心中的那团光明遮盖,让你在寂寞无助中最终走向自我毁灭。——西坦图亚古谚
“费得,费得!”迷蒙的梦里,仿佛有人在轻呼着自己的名字,费得看见模糊的轮廓,那是阳光下卡捷琳娜的身姿,她奔跑着向前,远处一团火焰烧的妖艳如花。“费得,费得......哈哈。”她笑着,奔跑着,呼唤着费得。费得他伸手去抓,却怎么也动弹不得,他想要呼喊,却只发现自己的喉咙变的嘶哑难言。懊恼,焦虑的情绪让他痛苦的挣扎着,像是要把自己撕裂成一个个琐碎的灵魂。他只看见那团火焰燃烧着冲着他的胸膛奔来,像一条恶狗一样,狠狠的在他的胸膛上撕咬,将感情咬的血淋淋的,痛的是那么的真实。
皮肤上猛然遭受的冰凉,让费得一下子回到现实。一盆凉水泼洒后,随即加上火红的烙铁,那种触感让费得整个人一下子被局部的痛揪起,然后逐渐蔓延到全身,让人精神崩溃。满屋子腾起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袅袅升起的蓝烟后面,是藤椅上的一个背影。
“爵爷,醒了”黑塔轻轻在爵爷耳边说到,老爵爷摆摆手,身旁的两个高大的苏里达奴隶便把他的椅子抬到费得的面前。“费得.保伦斯,你可认得我?”老态的爵爷从椅子上悠悠站起,嘶哑着嗓子冲费得喊着,丧子之痛让他面对眼前这个青年充满了仇恨。
“你是辛勒爵爷?”费得缓缓抬起头,努力看清老者的模样。“枉你还认得我!”一条充满力量的马鞭如同一条毒蛇一样在费得脸上开了花,他痛苦的一阵抽搐。“说把,阿克琼斯和那个异族人呢?”爵爷揪住费得的头发大声质问到,“我,我不知道......”费得艰难的回答着,过多的失血,现在又遭受如此的折磨,让他已经十分虚弱。
“不知道!你们合伙杀了我的儿子,又烧了我的府邸,现在还想在圣天面前抵赖!”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惨死,辛勒不由淌下泪来,虽然罗欧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但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仇恨像烈火一样将他的眼珠子烧的火红,面对着眼前这个杀人凶手,只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我没有杀你的儿子。”原来虚弱的费得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寒芒,冷冷的望着辛勒说道“但是,你儿子应该死!”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儿子就该死!”辛勒嘶吼着,“他毁了我的卡捷琳娜!还杀了她的母亲!”费得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太阳穴在一点点跳动。“为了一个低贱的民女,我高贵的儿子就该死?”辛勒揪住费得领子不屑的说。
“但她是我的妻子!”费得高声喊道,“贵族也没有伤害自由人的权利!”“贱民!贱民!”辛勒发了狂的鞭斥着费得,痛苦的费得犹如一条跳上岸的鱼一样,挣扎着生命的干涸。
迷蒙中,被鞭笞的几度昏厥的费得被投入阴暗潮湿的地牢,冰冷的地下水让他觉得生命在体内渐渐流逝,恐惧伴随着黑暗滋生长大。疼痛,而且无助,这让费得的精神崩溃,光明和自由被隔绝在外,而且没有一丝救命的稻草可以让他抓住。在泥水里跌跌撞撞摸索了几个时辰,却只触摸到冰冷厚实的岩石墙壁,让他彻底的安静下来,因为无法求生,所以最后一丝求生的火苗也被这无尽的黑暗给湮灭了。
他静静的倚在墙壁上,自言自语道,“卡捷琳娜,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活下去。阿克琼斯快逃吧,逃的越远越好!”
鹅毛的大雪忽悠悠的下在这冬春交集的时间,这虽符合西坦图亚草原地带的气候,但似乎来得毫无征兆。白毛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草原,原本温和的气候突然变得彻骨冰冷,呼啸的寒风像是飘荡的幽魂,在天地间哀嚎着他们的无助。原本略显苍翠的圣山,被盖上了一件白雁翎大衣,仿佛困倦的睡着了似的。在这片纯白的地域上,有一个红点亮的格外刺眼,像是圣山的一滴血色眼泪不断的从山顶往下移动着。不对,那不是眼泪应该说,那是一个人,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血人!
南暮三山背负着力尽虚脱的阿克琼斯,向着苏里达境内飞快的奔去。突然的大雪让他们舍弃了战马,不得不步行翻越圣山,阿克琼斯战斗了太久,身上有多处伤,这让他逐渐虚弱昏迷,只得由三山背着他过境,对于三山而言阿克琼斯给他许下美好的愿望,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主人就这样死去,现在只有到达他熟悉的苏里达,才能让阿克琼斯得到妥善的医治。“主人,你要挺住,我三山不会让你这样死去的。”三山在黑松林飞快的奔驰着,这点山路对于他,一个出生入死受到炼狱复仇训练的三等军功戍长来讲算不得什么,即便是再加上阿克琼斯,也丝毫不影响他在这山路上健步如飞。
国界碑屹立在圣山脚下,这里是龙城人的骄傲,苏里达共和国的国耻。两次九州平原大战,苏里达共和军不但失去了自己的国土齐日内尔行省,而且丧失了加盟自治州天齐的实际控制权。此时龙城帝国徽章,一只傲然挺立的独角飞马冲着对面十米左右的苏里达桂冠雄狮咆哮着。六米高,铜制的骏马高高在上压迫着对面苏里达略显秀气的石质桂冠狮,从气势上压迫着苏里达的国运。原本双方在此,都设有严密的哨卡,双方哨兵互相虎视眈眈,背后的千军万马,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