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管事中你隐藏最深,凝碑已有多年……”
齐松笑眯眯的看着齐流离去,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了一会。
随后他站起身来,在屋子中转了一圈,认认真真看了看其中的每一件东西,遇到喜爱的小玩意甚至还拿起来把玩一阵,接着他又走到院子里,将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印在了脑子里。
“凝碑多年……是啊,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齐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望着夜空中的道道光柱,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他来到一棵老槐下,目光逡巡,确定好了位置,随后徒手刨挖,掘地三尺,竟是挖出了一个铁质长生锁来。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七八十年过去,当面崭新鲜亮的长生锁已是斑驳不堪,满是锈迹。
齐松的目光迷离,似是回忆,手指轻轻的在长生锁上抚摸,铁锈涔涔而下,露出了本来面目,其上隐约可见几个小字:
“邱氏齐昌,百岁安康。”
这个长生锁,是在他十三岁时被主家赐名之后埋下的。
齐流的目光渐渐清明,将长生锁握在了掌心,慢慢开始用力,直到手指关节发白。
“生于斯,长于斯,亡于斯,也好……”
叹息一声,齐流随手将那铁疙瘩扔下,又深深看了一眼这院落,转身离去。
一路疾行,不顾府中的混乱,直入齐家正中心,当代家主齐观澜的府邸院落,可刚刚踏入其中,就听见一声巨响传来。
“天冲岛。”
齐松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挥手遣退还在此处的奴仆婢女,来到了齐观澜的书房之中。
他的脸上突然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神色,有嘲弄,有感怀,亦有难以隐藏的深深自豪。
这是齐家禁地,连齐听朝都没进来过几次。
齐流深吸了口气,走到书桌前,双手颤抖着在上面划过,抚到一个羊脂玉镇纸,真气输送进去,随后又用力一扭。
轰隆隆一阵响动,书桌后面的墙壁裂开,齐流走入里面,却是一个祭坛模样的所在。
头上镶着数不尽的夜明珠,脚下是复杂的阵纹,四个角上则是四杆大旗,上绘青龙,白骨,玄武,朱雀,四象圣兽。每个旗杆底下,则是堆积着如小山般的元石。
元石,武界奇珍,由天地元气汇聚而成,外界难寻,在这间密室当中却数之不尽。
齐松面色淡然,走到阵纹中心盘膝坐下。
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齐流愣了一下,脸上有了些许恼怒,哼了一声,低声自语道:“大势已成,天命难违,螳臂当车。”
语罢,齐流挥手打出道道法决,真气流出,最中心的阵纹亮起,如流水般向四周扩散出去。
直到四圣旗底下,那些元石被激活,放出了刺眼的光忙。
四面大旗无风自动,飘扬挥舞起来,而上面的四圣象,则像是成了实物,张扬欲出。
同时,齐流的身体,开始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可他却疯狂的大笑起来,直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过很快的,一声声巨响又是从外面传了进来。
连绵不绝,像是天雷滚滚而下。
笑声戛然而止,齐流脸上终于是出现了震怒之色。
“该死,该死啊。”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齐流已经成了皮包骨的模样,面目可憎。
他嘴角慢慢勾起,眼中出现了疯狂神色,低声道:“没用的,没用的……既然如此,那就提前祭炼了这一府的生灵吧。”
话音落下,一个璀璨的命碑自头顶浮出,纯粹至极的精元之气流向四方。
四圣旗一震,声声咆哮响起,上面的圣象光影猛地脱出,冲向了四方,刹那间显示不见。
以此处为中心,一圈圈肉眼不可见,灵觉也难以探察的波纹荡漾出去,融入了齐府的护府大阵之中。
那围墙外的光影变得愈发凝视。
而齐府中的十几道光柱,像是吃了大补药一般,璀璨无比,吸力大增。
整个齐府,各种各样的惨叫慢慢大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齐松一下子伏倒在地。
……
“不对劲!”
走到半路的楼少游猛地一停,脸上出现了几分凝重。
“怎么了?”苏景眉头皱了起来,隐隐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你感觉不到吗?”楼少游反问。
苏景紧跟着就面色一沉,脱口叫道:“不好!快走!”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甚至是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就像是之前在秀山齐家的护山大阵外面一样。
他想到了那只被吸成了干的灵兽。
大阵,开启了吗?
……
当苏景一行人一路绕过各种亭台院落,赶到齐府边缘的围墙之时,齐府之中,已经充斥满了各种凄惨的叫声。
一路走来,所见所闻,惨绝人寰。
楼少游展开山河扇,不下结界,又借来了程问殊的呼风杏黄旗顶在头顶,才暂保众人无事。
楼少游看见了那凝视的光幕,沉吟道:“我明白了,齐家的护住秀山和齐府的大阵应该相同,又与那周天噬灵大阵原理相通,一经开启,算是令这两地提前有了噬灵的效果……”
“不过开启这样的阵法,必须要有一凝碑人物以自身性命为引,可齐家的齐流被我杀了啊,其他的凝碑高手又全在秀山之中,维持噬灵大阵的关窍,这个人会是谁呢?”
楼少游有些疑惑。
“先不管了。”
苏景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