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算是捡漏了?黎毓眨着眼看看张叔,再看看清野手上捧的端庄实在的笨重瓷瓶。虽然这个瓷瓶先前是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但是也不过只是一个感觉罢了,毕竟买下这个东西的决定在于她一闪而过的同情之心。
“张叔,这怎么说?”
“呵呵~”张叔笑笑,双手别在身后看着清野捧着的瓷瓶缓缓来道:“丫头,你该知道什么叫美中不足,也该知道什么是十全九美。”
“有时候一个缺陷不是毁坏一件美好事物的缺点,往往能够使得这个事物变得更加美好珍贵,对于你说的难登大雅之堂,我不否认,因为你不了解这件东西是出自谁手,不知道它的价值。丫头,你不会怪张叔这么说吧?”
“不会。”黎毓摇头,她本就不懂,张叔说的也是实话,自然没什么好气的。
“不过,张叔是知道这件东西的作者是谁咯?”究竟是谁的作品能够让这个有着“金光眼”之称的张叔如此在意?黎毓难得好奇一番了。
“呵呵,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张叔将视线四处乱飘一通,而后对着黎毓挤挤眼。
“也好。”黎毓点点头,跟着两人的脚步穿过两边古玩儿的摊子,来到古玩一条街。
又是徒步走了一会儿后,张叔停下脚步,黎毓也跟着两人停下步子,看向那个招牌,使用隶书字体篆刻的“玩古玩”?
玩古玩?这名字倒是够霸气!黎毓掩面轻笑,然后看了看张叔:“就是这儿?”
张叔抬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进去吧!”
耸耸肩,黎毓跟了上去,也不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样的怪人存在?
还没进门呢,就从里面急射出一道狠厉的光,黎毓身子一闪,那个东西就啪的一声被清野接住,张叔则是被推向一边,这才缓住了身子。
张叔回过神来,知道黎毓此刻视线停在自己颇显狼狈的身上顿时一阵汗颜,二话不说,就炮轰起来,不复以往的淡定:“怪老头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谋杀懂吗?谋杀!”
看着清野手上的两只瓷瓶,一只是黎毓的,另一只则很显然是之前差点闯出祸事的凶器了。张叔知道如果当时清野没有接住推开自己的话,他这性命今天怕是就交代在这了。
“别有事没事儿都往我这跑!”一道中气十足的喝声从内阁里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个算珠被扔了出来,直直地射向张叔的面门。
“啊!还来!”现在的张叔暴跳如雷,险险的避向一边,食指指向内阁:“怪老头!你今天想不想要做生意了?!”
“嗯?”那里面恩了一声,随后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白花花的胡子很长,满头的银发被绑在头顶,他的脸上架着一个老花眼镜,出来探头的时候还推了推,满是狡猾算计的模样让得黎毓的秀眉微挑。
“生意?!在哪?快点让它出来吧!”怪老头神清气爽的架着一个小算盘出了内阁,一双带着眼睛的小眼睛精光一闪,快速的凑近清野,抬着眼睛夸张的惊叫:“张树清!”
“怎么?怎么会有的?!”怪老头果然够怪,只见他颤抖的指着清野手上属于黎毓的那只瓷瓶,满是不可置信。
“他?他不是!不是残废了吗?!怎么还会有他的作品?!”
张树清!黎毓按下内心的惊异,冷静地看着眼前的怪老头。
张叔得意的勾上嘴角,故意半天不说话,就看着怪老头看着那只瓷瓶急的摸不得,碰不得的样子,是既渴望又害怕。
“快快!张焕你来告诉我你这是从哪得来的?!”这个怪老头对于古玩可谓是到了痴迷的地步,这下更是因为遇到这恐怕是绝世的最后一件而兴奋颤抖。
张叔指指黎毓,笑着说道:“这件物事可不是我的,怪老头。”
怪老头这才将视线第一次转到黎毓的身上,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她只是个简单的少女罢了,于是他狡黠的闪着光,像是哄骗小孩子一样哄着黎毓:“小姑娘,要不要讲那只瓷瓶卖给爷爷啊?到时候你可就是有着大把的钱可以买糖吃啦!”
得!又来一个当她是小孩子的“坏人”!黎毓心下微微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着怪老头,淡淡地说道:“我打算见这个东西拿回家盛土栽花的。”
怪老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这把老骨头。现在出来的任何一件张树清的作品可是都要大把儿的钞票才能得到的,更何况现在的张树清已经残废,无法再进行工艺烧瓷,这件东西更是价值斐然,夸张点更可以说是绝世之作了。可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回家盛土栽花?这岂不是暴遣天物?
“丫头,眼前这个老头虽然怪异,但是对于这些古玩了解的透彻程度可是比张叔本事大多了,今天张叔带你来此处的用意,你该知道了。”张叔在黎毓身边轻语,惹得怪老头一阵责怪。
“你们别咬耳根!欺负我耳朵不好使是吗?!”
“怪老头,我可是在劝这丫头呢,你可别倒打一耙啊!”张叔摇手轻笑,果然见怪老头一扫先前的不愉快,立马嬉皮笑脸。
“自然是好的!哈哈!”
黎毓淡淡地看了张叔一眼,就像张叔说的,这个怪老头只稍一眼,就能辨认这件瓷瓶是张树清的作品,这种了解程度就像是对自己家人兄弟一样,不,就是亲人恐怕也不能在易容之后一眼辨认吧。张树清这三个字她记得些,父亲大人的收藏中还有两件他的作品,以前的她对于这些不是很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