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琴用力一跺脚,土线绷开,只见,那几个黑衣人都倒在洞底,七窍流血。试琴心知他们定是怕泄露身份,已服毒自杀。却装作害怕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没杀他们啊!”
“这陷阱倒做的精妙。”韶浔并不怎么在意黑衣人的事,反而研究起陷阱来,他淡笑说:“把竿子绑着石头埋在地上,用竿子另一头连着铁网,一跺脚,就撑起铁网,让人掉进陷阱。等铁网落下,这高层的土块又铺了上去。真是天衣无缝。”
试琴笑的纯良:“是啊,我也是无意中踩到竿子,才幸免于难呢。”说着,顺手把身上的黑袍递给他。
韶浔接过穿上,笑意更深:“果真是幸运。”转而问毓衡:“你叫什么名字?”
毓衡别过脸去不理他,显然对他芥蒂很深。试琴笑道:“这是我们家小姐钟毓衡,我是她的丫鬟试琴。”
“钟家?”韶浔想了想:“是吏部侍郎钟渊家么?”
“你怎么知道?”毓衡警惕了起来:“你是谁?”
韶浔也不避讳:“我叫韶浔。”
试琴惊喜地说:“你就是韶浔!”
韶浔并不理会,只是低了头,问毓衡道:“知道我是谁,觉得荣幸了么?”
同样毓衡也很惊讶,不过她是愤怒的:“人人都说你少年英雄,是国之荣耀。原来不过是轻贱生命的混蛋。我都情愿没有救过你!”
毓衡生气的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瞪着眼捍卫领地的样子让韶浔觉得甚是有趣。
试琴把一切看在眼里,低头露出了一丝讽笑,她没有生气,甚至是无动于衷。其实和自己预料的结果也差不多。习惯了让别人为他牺牲的将军,又如何会在意她这个小小的侍女?不过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韶浔对毓衡的怒骂倒是丝毫不以为意,掩去眼底那镌刻已久的疲惫,他难得展出了笑意。这样的女孩子,倒是特别。也不知是真的是不畏强权,还是脑子少根筋。他轻瞥了一眼试琴,也不知为何,心里一滞。
他低沉了声音:“你救了我,我自然要报答你。不如,我上呈圣上,让你做我的王妃?”
“呸!”毓衡冷眼以对。拉过试琴,说:“夜深了,我爹娘定非常着急。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韶浔说。
“不用!”毓衡却并不领情。
但韶浔并不是个能被拒绝的人,他兀自跟着,和她们隔了些距离,不远不近。毓衡一路都生着闷气,但却也没有发作的理由。
“别这样,小姐。”试琴轻声对她说:“浔王爷是一片好心。”她知道毓衡的心理,毓衡是裹在糖衣子里的千金大小姐,她所接触的人都是友好而知理,从而她也是一番天真烂漫。她习惯想象人的美好,但一旦打破了心中的幻想,毓衡又会变得尖刻。
试琴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入耳。韶浔探究地看了眼前面这个看上去不过八、九岁的女孩,难得深思。
是的,这个叫试琴的女孩不漏山不漏水已展现的城府已经足以让他侧目。皇室中也不乏年纪轻轻便心计沉重的人,包括他也是。但是试琴,却很是不同。
钟琪衡等在门前,看了两位遥遥走来的两位姑娘吩咐管家说:“让出去找的人都回来吧。”目光触及身后人,眯了眯眼。
他上前揖道:“浔王殿下。”
“免礼。”韶浔淡淡道,过了会,又向毓衡说:“这两日,别到处乱跑了。”
“关你什么事!”毓衡一甩手就要走。
触不及防地,韶浔用手抵住了试琴的脖子。
毓衡差点跳了起来:“你做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若不听话,失掉的怕是你亲人的性命。”韶浔淡淡道:“我毕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放肆。”
试琴笑了。毓衡不懂,私下无人时再怎样也许韶浔都会纵容,但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韶浔要保证自己的威严和尊贵。为什么是她?有意思,这是说明韶浔对她也开始好奇了?
“你笑什么?”韶浔低声问。
试琴道:“我笑王爷知道我家姑娘良善,故意吓唬她。但毕竟小姐今日受够了惊吓,希望王爷莫要怪罪才好。”
试琴并不希望毓衡和韶浔闹的太僵,毕竟毓衡越倔强,可能是男人就越喜欢这种征服的感觉。
韶浔松了手,算是拾阶而下了。他转身离开,看也没看试琴一眼。
“你看他嚣张的样子!”毓衡气的牙痒痒。
“好了,闹够了。”琪衡冷着脸:“看你们这样子,让爹娘多担心啊。”
“哥。”毓衡有些不服气。
试琴拉了拉她,笑着说:“哥,不早了,我带小姐去歇息了,明日再去向老爷夫人请罪。我们已经没事了,请他们也安心歇着吧。”
琪衡将他们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也好。”
回到房里,试琴放开了一直拉着毓衡的手,她开门见山地说:“小姐,你知道我一直爱慕浔王爷吧。”
毓衡说:“你爱慕的是个英雄,可他分明是个无赖。”
“他怎么无赖了?”试琴扶额,反问。
“他对人命那么冷漠……”
试琴打断她:“他只是陈述了事实吧,我的确可能死了,如果没那个陷阱的话。而且,他过的是刀尖火海的生活,如果你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看过多少生死,又多少次濒临生死?还要每个人死都哀悼一场,那还打什么仗啊。”
“本来打仗就是毫无道理的!”毓衡忍不住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