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琴暗想,既然书已这么狗血,不妨再狗血一点。
今天,因着韶浔的不请自来,毓衡与白继鸿最终还是没见上一面。不过,毓衡却也暗暗感觉庆幸。试琴搅乱了她原本单纯烂漫的心思,如今心思烦扰,她竟不太敢见白继鸿了。
等客人走后,试琴驻步在琪衡的书房前,扣门,唤:“哥哥。”
琪衡说:“进来。”
试琴把参茶端在他面前:“哥,近日疲惫,多爱惜身子才是。”
琪衡半掩了手中的书册,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受了你这参茶,岂不是又要被你使唤了?”
试琴展开笑颜:“不过是请哥哥帮个小忙。”
琪衡一副就知道会这样的无奈表情:“你且说来听听。”
“哥哥,希望你向老爷夫人暂瞒了白继鸿的事情。”试琴也不客套,就直接提出来了。
琪衡点了点头:“好。”
试琴笑,两颊梨涡浅浅:“不问理由?”
琪衡反问她:“我什么时候问过理由。”
试琴绕过书案,倚在他的椅侧。略低头,伏在他耳边说:“太子和浔王,你支持哪一个?”
“太子。”琪衡轻轻说,没有一丝犹豫。
试琴略怔,笑道:“哥哥一向见识过人,看来我是多虑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韶浔锋芒太露,他许能自保,但他身后的那些人,未必能有好运。
琪衡若有所思:“你倒是对浔王颇有情意。”
“不是颇有。”试琴眼睛亮亮的:“是很有。”
琪衡微蹙了眉,试琴笑眯眯地问:“难道我配不上他?”
琪衡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认定了,我也不拦你。但以后会多艰难,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吧。”
“我知道。”因着他的动作,试琴有点哽咽:“哥,你真的支持我?”
琪衡莞尔,温和平静:“我相信你,自然支持你。”
试琴眨了眨眼:“那我明日要去王府,哥哥是不是祝我一臂之力呢?”
当哥哥的都是妹妹的垫脚石,鉴定完毕。
试琴拿着琪衡给她的拜贴,站在浔王府门前时,由衷地这样想。
“王爷请你进去。”门前守将很快给了她答复。
浔王府比起相府是寒掺不少,甚至比钟府都不如。作者给的解释是因为韶浔常年在外征战,不重享受。试琴却怀疑她根本就是懒得花心思描述。
被带进去之前,试琴曾想过:韶浔也许在练剑,也许在独弈,却没想到,他在弹琴。
韶浔的手修长,指节分明。试琴莫名想到这只手在书中似乎曾为毓衡握住眉笔。她想象那种样子,又觉得必定坚定,稳如磐石,却又温柔,心细如发。
试琴也学了不少年的古琴,对经典曲目都略知一二。但这首曲子时而峥嵘,时而绵长,竟似随性而谈,却又行云流水。
试琴没有扰他的兴致,反而席地而坐,认真地听了起来。
这一听便是半个时辰。
试琴听他收尾,才站起身来,拿起一旁桌案上的茶壶斟了一杯凉茶,双手递与他。
韶浔接了,一饮而尽。
见他不出声,试琴从袖间取出一张纸,压在台案上。然后笑道:“这便是伤药的方子,试琴告辞。”
“你来,就是为了送方子?”韶浔淡淡问。
试琴说:“自然,本不应滞留太久,只是为王爷琴音所吸引。”
“哦?”韶浔微微一笑:“那你可听出什么来?”
试琴偏了偏头,带上了几分孩子气:“试琴哪懂这些?只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说来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莫不静好……”韶浔起身,走到她身侧,忽而问:“会下棋么?”
试琴低眸:“略知一二。”
韶浔点头:“极好,陪本王下一局。”
试琴眼珠子转了转:“王爷身经百战,极善用兵,运筹帷幄。我可不敢做你的对手。”
韶浔笑意微浓:“所以,你这招欲擒故纵是想达成什么目的?”
“如果我赢了,”试琴说:“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韶浔示意她说下去。
“王爷,如今西北边陲的小国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是不?”试琴问。
韶浔神色如常:“不足为惧。”
试琴赞同道:“的确。那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相对于北边的风平浪静更显出了其败落的境况。”
韶浔看了她一眼:“所以呢?”
“我想,应该有很多人有西征之意吧。”试琴笑意吟吟。
韶浔不屑道:“打下是功勋,又不废吹灰之力,必定是投机取巧之辈的上选。”他目光冷冽,显然是极为不满。但却是克制,并没有形于颜表。
“唇亡齿寒。”试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王爷应该也想过,北方励精图治年轻有为的拓拔可汗会眼睁睁地看着西夷被平定么?”
说到这新上任没两年的拓拔可汗拓拔旭,试琴其实还是带有十二分的崇敬之情。在全书人人都爱玛丽苏的宗旨下,他脱颖而出,成为唯一一个没被女主光环闪瞎眼的英雄人物。此人诡计多端,多次陷害韶浔。有着入主中原的野心和强大的魄力。基本符合古代言情异族反派的基本要求。
韶浔思索了会,冷笑:“说了这么多,我倒是越来越不解你的意思了。”
试琴便开门见山:“如果我赢了棋,我希望王爷可在西征军中为将。”
韶浔沉默了会:“你既知此行没那么简单,又为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