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衡迟疑地看着她的眼睛,试琴便抢在她问之前道:“嗯,我的眼睛能看见了。”

毓衡真心实意地笑起来,眼里满是开心的神色,让整个眼睛都晶莹剔透,神采飞扬起来:“是么,那太好了!试琴,恭喜你。”

试琴有点尴尬于她的热情,不过还是面含微笑道:“毓衡,你找我有事?”

毓衡点了点头:“试琴,我们一起回京都吧。”

试琴摇头道:“毓衡,我实在是有要事在身。”

毓衡神色有些萎靡起来:“试琴,你遇上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的,我们不是朋友么?为什么这次见到你,感觉你这么陌生呢?”

试琴笑看着她:“毓衡,我们多久没见了?五年,我猜。你都从少女变成了少妇。而我,也是长大了。我不再是原来你身边的小侍女,不能再按照你的心意做事。的确,你自然会觉得陌生。”

“我从来不觉得……”毓衡不服气地想要辩解。

“子非鱼,”试琴打断她说:“你不是我,不能设身处地地理解我的心思,我原谅你。”

毓衡瞪着无辜的眼睛不理解地看着她,试琴叹了口气:“毓衡,我知道的。如果有事情找你帮忙,我一定会找你的。”

毓衡低了头,闷闷不乐地说:“哥哥修书来,想见你。”

试琴迟疑了下,叹气说:“我也想见他,但现在我实在不能回京都去。”

“所以我来见你了。”

听见那般熟悉的声音,试琴一转头,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猝不及防。她飞身上前抱住那人,紧紧地死扣住他的肩膀,哽咽着,一声声地唤:“哥哥,哥哥,哥哥!”

钟琪衡有点错愕和无奈,但还是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安慰道:“试琴,都长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试琴死咬住上唇,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拉回了一点点理智。真的是哥哥,真的和试音一模一样,长得一样,声音一样,对她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样的。

自从来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世界,她第一次感到安心,第一次觉得有了依托。

钟琪衡松开她,仔细打量了番,含笑道:“这样的样貌倒是比幼时好上不少,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试琴抱着他的胳膊,破涕为笑:“你突然出现,我太惊喜了。”

钟琪衡叹气:“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一肚子的主意,肯定不会随毓衡回来。为了你这个惊喜,我可是连赶了两天的路,换了四五匹马。连折子都来不及上,只让父亲替我去称病。”

试琴笑吟吟地依偎在他身上,点头道:“知道哥哥疼我。”

钟琪衡打量了她一番,疑惑道:“我听毓衡说你的眼睛……”

试琴连忙道:“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钟琪衡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毓衡这样看着,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这好像是他们两才是兄妹,是一家人,而她,却是个不相关的人。哥哥来了之后,甚至没看她一眼……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断的告诫自己,想什么呢?试琴这么久没见哥哥,两人相逢惊喜是一定的。可另一个想法又冒了出来,但试琴幼时与她相伴最多,见着她却那么生疏……

她正胡思乱想,白继鸿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你怎么了?”

毓衡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为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自责。

白继栈门口的那两个人,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试琴和谁都冷冷淡淡的,倒是和兄长亲密。

毓衡皱眉,只听试琴说:“好想呆在你身边,见着你,我身上的重担都放下了。”

钟琪衡笑道:“丫头就会夸张,我听说你已经见过浔王了不是。他倒是也还算痴情,特地寻了你的亲人,为你照料。还这么多年,未曾娶妻。你当年坚持要和他在一起,可能是对的选择。”

“我的亲人?”试琴疑惑道:“我自小不是就在钟府?”

“你忘了,”钟琪衡有点惊讶:“是毓衡和母亲在西瞿一带把你捡回来的。后来浔王专门去那边调查,费了些力气,才找到了你们一家。你父亲生性好赌,为了避债,将不到六岁的你和你的同胞姐姐卖给西瞿的一家青楼,你七岁那年逃了出来,就晕在了路边。”他笑着说:“那年你还和我说你是十岁了,我就说怎么可能十岁的姑娘那么瘦小。”

试琴垂目:“那凤舞,是我姐姐么?”

“你知道?”钟琪衡道:“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母亲和弟弟一直筹钱,想赎回凤舞,但**怎么可能放人?幸好浔王赶上了时候。”

试琴心里一阵不舒服:“浔王买下了凤舞?”

钟琪衡看了她一眼,好笑道:“醋劲这么大啊,浔王也是为了你不是。”

试琴轻笑了声,并不那么真心实意。她觉得那些所谓的亲人本来就与他无关。她自己的哥哥就是眼前的那个,以后什么姐姐弟弟站在她面前,她也都会觉得不过是陌生人。更何况,那个所谓的双胞胎姐姐凤舞,虽然她从没见过,但第六感告诉她,她一定是喜欢浔王的。

试琴突然有些心灰意冷,确实,她都有依靠,有亲人了,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关她什么事呢?什么韶浔,拓拔旭,贺子舟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就全身而退,开开心心的在哥哥身边生活,多好啊。

“哥哥,”她期盼地看着他:“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们回京都,回到以前的日子。”

“如果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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