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祎在浴室里纠结万分,龚临蕴在外面也是蛋疼迷茫。
龚临蕴自知自己是个没节操的,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但是这一次,他发现一个问题,他的节操,好像越发没有下限了?
以前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竟然发生了,发生了也就罢了,而他好像还觉得很是愉悦?甚至有点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段关系。
可是,那孩子一看就是个认真的性子,他真能跟自己玩儿?
不行不行,想到这里龚临蕴就觉得有些罪恶,他是个没节操的,可是再没节操也不能去祸害人家好孩子呀。等他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跟他说清楚吧,他能够想通自然最好,想不通的话,那也没办法了,就让他提条件吧。
苏祎在里面也在想,到底要不要跟他说清楚?想了半天,无果。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估计早就不记得他了。更何况报纸上都已经登了他快要订婚的消息,他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这个认知让他痛苦万分。
就好像在橱窗里一见钟情的一件东西,好不容易攒够了钱,满心欢喜的准备去把它带回家,可是却被告知这件东西已经被人买走了。
那种失落,那种无法言表的落寞,大概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知道的。
门外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苏祎一惊,顿时有些涩然,他这是走了么?
也好,走了也好,就像上一次见面过后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他就能够为自己找到放手的借口了。
浴缸里的水慢慢冷却下来了,就好比苏祎冷却下来的一颗心。
他自嘲的想,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绝望吗,为什么会在看到他的那一眼开始又开始产生希望了?明明知道那是一个混蛋,但却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放不下?
不知过了多久,苏祎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从浴缸里站起来。随意的用浴巾擦了擦身体,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准备回家。
谁知一打开门,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不是走了吗,这又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
温热的水要冷却下来很容易,但一颗滚烫的心要冷却下来,却是比什么都难。
苏祎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算了,混蛋就混蛋吧,谁叫自己爱的,就是这个混蛋呢?
他变成今天这个混蛋的样子,估计还是有原因的吧?或许以前受过伤?或许是因为身边的人对他都不是真心的?这些苏祎都无从知晓,他只知道,他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已经再也无法放手了。
大抵年轻就有这样的好处,喜欢谁都会这么的义无反顾,从来不会为不相干的人或事所困扰。总觉得自己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就算不是特别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变成特别的。
龚临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背对着苏祎,看样子正在摆弄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一张俊朗非常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本来就长得好,一双人见人爱的桃花眼,目光温柔,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的心都给软化掉。“饿了吗,昨晚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我担心你待会儿会有点熬不住,我就下楼去买了一点吃的,没什么好东西,皮蛋瘦肉粥和蟹黄包,哦,还有翡翠虾饺,你喜欢吃什么?”
苏祎觉得更加不能放弃他了。
这么好的人,这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真实的混蛋呢?他暗暗揣测,说不准他刚刚真是猜准了。这样说来他还蛮可怜的啊,真是想想就觉得好心疼。
这个想法还真是有点圣母,苏祎有点被自己给雷到了。
龚临蕴见他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有点奇怪,想摸摸脸,手却没有空,“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如果有的话你就帮我……”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苏祎冲过去抱住了他。
龚临蕴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有点复杂难言。这种yī_yè_qíng之后的气氛,怎么就这么奇怪呢?不像以前,要么气氛轻松愉悦,要么气氛沉默尴尬,亦或是暧昧氤氲。
这一次,怎么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脉脉温情在里面?
龚临蕴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一定是苏祎的眼睛太漂亮太让人产生深情的错觉了,就好像他已经爱了他很多年似的。
他状似不经意的咳了一声,“额,那个,还没饿吗?”
苏祎早就饿了,但是他一点都不关心这个问题,他抽了抽鼻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龚临蕴:“……”
龚临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这道题超纲了啊!这孩子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被美人这么青睐,龚临蕴很是愉悦。男人嘛,都有这样的虚荣心。他轻轻的笑出声来:“你先放开我好吗,先吃点东西好不好?我们待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
他吃准了像苏祎这样的乖乖少年肯定会听他的话,因为这样的乖孩子最学不会的,就是拒绝别人啊~!
但是他这一次却没料到,这个看似乖巧的孩子似乎还挺倔,不但没有听话的把他放开,反而报得更紧了,声音还是小小的,有点可怜兮兮的:“不,你答应了我才放。”
这娇撒得龚临蕴心神一荡,也就毫无节操的把刚刚出门前所想的一切都给抛到脑后去了:“好好好,我答应你。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
苏祎放开他,朝他展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