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长安火辣辣的热,百姓们只能在早晨与傍晚出门做生意,烈日仿佛巨大的火球,烧烤着大地。
吕奉先在阴凉的房间中看着由戏志才整理的那些西凉兵的罪证,眉头不由直跳,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根本不是官兵,分明就是与土匪无异。吕奉先本来对于这些西凉兵还有些希望,此时一看,无奈的摇了摇头,上面可以说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都感觉到寒心,董卓还指望这样的士兵打天下?简直可笑至极。
上梁不正下梁歪,从这些西凉兵的所作所为,就可以看得出他们的长官如何,同时也可以看出董卓此时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说实话,吕奉先已经不对董卓抱多少希望,只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董卓即便此时已经没有号令天下的雄心,可是手下还有一帮忠心的手下,数十万战斗力强横的西凉军。
别看西凉军几乎没有军纪,可是战斗力却没的说,也是为何吕奉先为何一直都觊觎西凉军,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在西凉军中建立自己的威信,而胡轸等人则是他的磨刀石,用来树立威信的。
吕奉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戏志才,沉吟道:“志才!这上面所书,都是事实吗?”
“主公!没有半点虚假!”戏志才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道:“按照律法这些人该杀,可是他们毕竟是董卓的西凉军,其中不少是董卓纵容所为,此时这些人被扣押在军营之中,胡轸没少带人前来要人。”
“哼!他还敢来要人?按律当斩!那就斩了。”吕奉先对于胡轸,不由冷哼一声道:“将那些人头悬于东门之外,让西凉军都知道违反军纪的下场,将那些无头尸体,全部送到胡轸的大营之中,他要人,就给他。”
“主公!这不好吧!”戏志才对于西凉军的所作所为,也是觉得有些令人发指,可是站在吕奉先的立场上,他觉得如此做,实在是有些不妥,若是激起西凉军的反抗,实在是太不利了。
“志才!我知道你是在为我考虑。”吕奉先对于戏志才反对,他并不在意,换做是贾诩或许说得更加直接,毕竟此时他在西凉军的心脏位置,一旦激起军变,必然身处险地,可他却不在意,笑道:“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你也看到了,那些西凉兵都做了什么事情,无论是洛阳百姓还是长安百姓都是饱受摧残,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你说我如此做,岂不是大快人心,让长安百姓对我夹道欢迎,又能震慑那些西凉兵,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放心,西凉兵不会哗变,胡轸更是不敢怎么样,将他们的罪状张贴在城门楼下。”
“是!主公!”戏志才对于吕奉先的意气用事,有时候颇为无奈,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如此做法让他都有些热血沸腾,更不用说长安城的百姓了,得民心者得天下,此乃古训,行礼道:“志才,这就去办!”
“典韦!你与志才一起去,务必要保护志才的安全。”吕奉先对于戏志才还是非常看重的,自然不能让其以身犯险,叮嘱道:“志才!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让徐晃也在暗中准备,一旦胡轸有异动,直接斩杀。”
“是!主公!”戏志才和典韦同时领命而去。
戏志才对于吕奉先如此关心他,心中还是极为感动的,他出身于寒门,前半生基本上一直是郁郁不得志,而就在他最落魄之时,蔡邕给他来了一封信,让他迁往洛阳辅佐吕布。说实话,开始的时候,戏志才是极为不愿意的,毕竟吕布和董卓是有名的汉贼,或许吕布比董卓的名声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可是,戏志才对于吕布也是非常的感兴趣,一个杀父求荣的人,如何能够将关东诸侯杀的大败而归,又是什么样的人成为如此褒贬不一的存在。戏志才抱着好奇的心情来到洛阳之后,见到了吕布,与他想象中的差距很大,没有三头六臂,可却如传闻中那般勇武,而且胸怀大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一位明主。
吕奉先看着戏志才与典韦离开以后,斜靠在卧榻上,食指在桌面不住的敲击着,想着事情。吕奉先此次是针对胡轸的一次行动,此时长安城中,掌管大权的李儒无疑是站在他一方的,他就是要给胡轸下套,对于此人他实在是没有好印象,至少找个借口将其杀掉,也不会让董卓对他太过为难。
戏志才得到了吕奉先的命令之后,与典韦一起来到东大营,看着早已经等待的徐晃和胡车儿,对着两人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戏志才对于这些祸害百姓的西凉兵,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本身就是寒门,以前没少受到过别人的欺辱,如今命令一下,他自然是乐意执行。
“怎么?这些人都杀了?”徐晃也是不由微微吃惊,那可是二百多人,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与邹家庄那次不同,上次是真的有冲突,此时无疑是与胡轸翻脸,说道:“主公下得命令?”
“主公说按律当斩!”戏志才实际上已经猜测到了吕奉先内心的想法,心中说实话还是有些佩服吕奉先的胆大妄为,竟然想要在长安城杀了胡轸,他简直不敢想象,深吸了口气道:“我们只要按律办事就可以了。”
徐晃忍不住兴奋地点了点头,他最近可是没少被胡轸骚扰,早就憋着一肚子气了。徐晃随后安排好刀斧手,将那些罪大恶极的西凉兵一个个全部拉到辕门之外,全部跪的整整齐齐,二百多人此时已经知道死期将至,一个个哭天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