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贵一脸不可思议朝大小姐看去,只见沈默云一脸决然,大有将他置于死地的意思!
那张平面图分明是她命自己去取来!可她此刻却咬定那张图就是那“窃贼”所盗!苗贵几乎已经猜到沈默云要将什么样的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果然,沈默云将她细长的手指指向了他。
“父亲!这个苗贵,与那贼婆子合作,企图将沈府的建筑平面图盗出沈府!若那婆子是外贼,那他苗贵便是内应!他二人狼狈为奸,若不是女儿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大小姐,您不能含血喷人啊!”
苗贵快要抓狂了!自己与她往日无仇,今日是自己露出马脚了吗?是叫她发觉自己参与谋害她了吗?竟叫她如何大费周章将自己拖下水去?
纵然被那陈胜押着,苗贵也不得不声泪俱下在原地磕头大喊冤枉!
“大老爷,二老爷,奴才与那婆子根本素不相识!大小姐胡乱猜测,凭着她自己的想象和臆断,奴才不服啊!
大小姐,分明是您说要准备十八日宴请事宜,所以才吩咐奴才去外事房找来了府中的示意图不是吗?什么时候成了奴才和这婆子勾结盗图了?您不能睁眼说瞎话啊!”
呵呵!
你们敢勾结杀人,她为何不敢说瞎话?
沈默云一脸无辜,冷笑了起来:“什么?吩咐你去拿图纸?本小姐什么时候吩咐你了?还有谁听见了?你可有人证物证?”当时花厅就三人,人证就是顾嬷嬷!可她被这些畜生害得都快死了!
“你!”那苗贵一脸不可思议,“大小姐!奴才按着您的命令,亲手将这图纸交到了您手上,您怎能出尔反尔,胡乱攀咬?”
“呵呵!好!既然苗管事您一口咬定这图纸是你拿来交到我手上!我只敢问苗管事一句:我既然命你去取图纸,那空口无凭,当时我可给您对牌了?”
大家族为了支取物品,对牌是必不可少物件!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图纸!
苗贵暗道糟糕,有些犹豫起来。
这是不是个套?
对方的眼神太犀利,他衡量一番猜慢慢到:
“大小姐是府中贵人,您要东西,怎么还用得着对牌?大小姐倒是要给对牌来着,可奴才没敢接,自然没拿!”
沈默云的唇角已是一勾!饶是你苗贵怎么应对,都对不了!
“好!没有对牌,外事房的管事倒是信任您啊!竟然没凭没据便将这等重要之物交给您了?
按着正常流程,若没有对牌,外事房应该是由管事亲自带着图纸来交到我手上,那样才对吧?
您说是您亲自将图纸交到了我的手上,这……不合规矩啊!
那……究竟是外事房没做好本职工作,还是您吹拿了这图纸,或是从头到尾都是您在撒谎?”
若那苗贵刚刚还只是一身冷汗,这会儿就连额头上都开始滚起了汗珠子。他再精明,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接口了!
沈沐气得发抖,这么一看,不但是他的贴身小厮有问题,管事有问题,守卫有问题,极有可能这前院处处都有问题啊!
“外事房的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给我过来!”外事房的老头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连滚带爬跪了上来。
“禀老爷,小人今日压根没见过大小姐!也没有将那图纸给过那苗贵!小人一直在外事房待着,刚刚一个时辰,压根没人来找过奴才啊!老奴还真就不知这图纸怎么就到了这处了!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老头之话沈默云并无怀疑!
看他已近古稀之年,如何能玩得过那狡诈的苗贵?这一次,他多半是被设计而失职了!这么大年纪,也应该拿着银子回去养老了,这饭碗丢了不可惜!
“呵呵!苗管事,您倒是说明白了!外事房没见过您,您是从谁人之手拿到的这图纸?您还敢说这图纸是您拿来的么?你是偷的?还是在撒谎?或许是外事房在陷害您?还是我沈默云勾结了外事房在陷害您?请问我们陷害您的目的是什么?
你将这拿取图纸之事诬陷在府中小姐身上,你的意图又是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以上种种,您可以解释一二吗?”
那苗贵面白如纸,早已经瘫到了地上,哪里还知道如何应对。
可沈默云的魔音再次飘入了他的耳中。
“忘了告诉苗管事,还有一桩!您说,我想把对牌给您,可您没敢接?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今日我一直在忙!根本没有行管家之责!我那对牌一早便交到了表姐手上!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对牌!
不知您是如何看见我要拿出对牌的?
所以,你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撒谎!
因为你要给那窃贼打掩护!因为你怕我将你的嘴脸捅出来!因为你与那窃贼根本就是合谋!”
苗贵想死的心都有了!
果然是套!
这个大小姐是妖怪投胎!
太可怕了!
哪里有窃贼?分明只有凶手!
哪里有盗窃事宜?分明只有暗杀行动!
哪里有人要图纸?分明那只是个工具!
可为什么,在她毫无根据的巧舌如簧下,一切都跟真的一样?
就连他自己都快相信那婆子不是杀手,而是个窃贼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盗窃罪分明比谋杀罪轻许多?可苗贵偏偏觉得此刻这盗窃罪反而这么可怕?
此时的苗贵终于明白,这大小姐早就对自己有了疑心!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