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唐不那么认为。
其实几条之中的核心在第一条,即地方对红星公司的经济补偿。这笔费用最后确定为8.45亿元,包括后期追加的0.8亿基础设施补偿款在内。补偿费用内包括红星停工及市场损失方面的经济补偿。听上去这个数字很大了,但按照红星方面的测算并不宽裕。建一栋面积5000平方的轻钢结构的厂房按照时价就需要1300万元。搬迁的几个分厂需要新建13栋大厂房以及相应的配套设施,这就吃掉了近2亿元。企业搬迁不同搬家,一些老旧的设备不搬尚可使用,一搬就成了废铁。而如热处理、表面处理等生产线就更复杂。几乎要重建。加上停工及市场损失,陶唐认为这点补偿是远远不够的。
“我觉得这个结果对红星很有利……”秦海涛说。
戚建民正色道,“陶唐同志确实为红星争来了利益。但所谓过犹不及,过于关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往往会丧失更大的机遇。所以我说他本位主义思想太过严重。红星的市场有一半在本省,不搞好和地方的关系是不行的……临来时冯董叮嘱,如果协议签订,要立即确定一个工作班子专门抓这件事,这项工作要纳入对红星班子的绩效考核。整个新城建设的工期是36个月。但给红星的没有这么多,只有20个月。时间是很紧的,我们不能耽误地方的时间表。上官市长私下开玩笑说,他实在不愿意和陶唐打交道了。我觉得我们要好好和陶唐谈谈,这个同志的大局观有待提高。你们的工作大头已完了,明天我们分头跟班子成员见个面,下午开个会,结束吧,家里的事情还一大摊子呢,我们三个不能耗在这儿了。”
第二天。也就是考察组进厂的第四天,三位集团领导再次分头工作,李耀东走访几位退下来的红星原班子成员,戚建民和秦海涛分头约谈红星班子成员,与陶唐谈话的当然是戚建民了,但放在了最后,等通知陶唐道小招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半了。
戚建民开门见山,“陶唐同志,三天里我们已经沟通的不少了,但我还是要和你聊一聊。既是规定动作。也为了红星下一步的工作。昨天晚上我和两位老总沟通过了,总体上,红星的干部员工对你来厂七个来月的工作是认可的,特别是李耀东同志。表扬你在廉政方面过的硬,律己甚严,这点做的很好。我听了很高兴。但秦总也指出了你工作作风上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对中层的,怎么说呢,大家有点怕。也有点怨气。对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的确,最近三四个月我拧中层比较紧。”陶唐稍微考虑了一下,“中层是很关键的一层,一些决策得不到贯彻执行,问题往往出在中层。红星的中层队伍总体上比较散漫,特别是工作节奏,缺少一种雷厉风行的干劲,而红星又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必须大干苦干实干才行,所以我批评了一些干部。但我是出于公心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理解你,也相信你是出于公心。但是,什么时候也要讲工作方法,否则就可能欲速则不达。你是红星的一把手,是班子的核心,而红星是一个大厂,两万多员工,加上大集体和家属,近十万人的一支队伍,不好带呢。所以要给自己定好位,当好这个班长,要发挥团队的作用,不能单打一。我刚才谈了几个班子成员,他们中有人谈到类似的问题,希望你注意。”
“我接受批评。”
“那就好。集团党组对你来红星的工作是满意的。既要保持干劲,也要注意方法,不断地提高自己管理决策的水平。下面谈两件具体的事,你说说你的意见吧。第一,红星班子缺员三人,如果从内部产生,有没有人选?”
“戚总,这个问题,我和赵庆民同志交换过意见。目前情况下,不需要一下子补齐,内部可以考虑一个,就是蒋延生同志,他是总经理助理兼生产管理部主任,也是后备干部。他可以接替马光明同志的工作,马光明呢,可以接替骆冲那一摊,协助我做好搬迁事务。另外两个缺员,我认为暂时不须补齐。”
“你的意思是让这个蒋延生来管生产,腾出马光明来抓搬迁?”
“是的。”
“集团认为目前情况下,红星内部成立一个临时性的,但专业性一定要强的班子来抓这件事是完全必要的。当然你要挂这个帅,但精力不能全部被搬迁拴住。这样吧,你呢,尽快和大家商议成立一个机构,报集团。我回去向党组汇报后定。但要快。最后谈一个事吧,你对红星下一步的工作是怎么考虑的?产业结构,产品结构调整方面有什么打算?”
“戚总,我知道您对我在搬迁问题上与市里产生的矛盾有看法。我是站在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平泉市的问题我管不了,也不该我想。组织上把我放在这个位子上,我只考虑红星。结构调整绝非易事,矿机、汽车配件以及农机做了几十年都没有做好,凭什么认为改弦更张就行?我根本就不信。但我相信只要狠抓内部管理,把质量和成本两个环节落实,凭着前辈奠定的技术、装备和市场基础,踏踏实实地干上几年,红星的复兴是有希望的,把收入规模提上150亿,纯利润突破5个亿,职工收入达到和超过当地平均,我有信心。我没有别的本事,但在抓内部管理上有些心得。红星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