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归低头打量着手中的红纸条,前两句没什么印象,可最后一句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小心如雅。”
如雅有什么值得他去小心的呢?这只信鸽能在江面上找到他,肯定是对他极为熟悉,这样来提醒他,那是不是说如雅真有他不知道的危险呢?
想起自己这几天混混沌沌的日子,脑子里的好些事情似乎忘得越来越多了,现如今的他都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事情,只如雅告诉他,他是为了送如雅回娘家的。
可现在想来,他为什么要送如雅回娘家呢?
慕子归眼神不断闪烁,打定主意以后要尽量避开如雅了。
卯时正,门外的敲门声响声,随之就听到如雅轻柔的声音,“公子,可起身了?我给您送水来了。”
慕子归一震,神色复色的看着门口方向,半晌才道:“起了,你将水盆放在门即可。”
如雅一愣,眼中闪过担心,更多的是害怕,前几日都是直接开门让她进去的呀?
“公子,我水都兑好了呢,你即起了就赶快梳洗一下吧。”一副你不开门我就不走的样子。
慕子归迅速将手中的纸条一收,左右环顾一圈,听到外面敲门声又响起时,看了手心中的纸条一眼,下定决心般的往嘴里一塞,囫囵一下就整个给咽了下去。
起身将门打开,如雅端着水盆迅速闪进来,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转头将房内打量一圈,看着乱作一团的棉被。疑惑的扫了一眼正在梳洗的慕子归,轻声走到床边。
伸手正要叠被,慕子归忙阻止道:“如雅,让我自己来吧,这样的事怎么好意思劳烦你呢。”
如雅装作不听,直接伸手放到被子中央一探,神情一变。竟是冷的。转手将被子翻起。快速叠成豆腐状。
“公子,今早有粥和馒头,还有两碟小菜。我去给你端来。”
慕子归点点头,如雅转身出去脸就拉了下来,已经三天了,怎么慕子归对着她的神情还是那么冷淡呢。难道子蛊没下成功?
一想这就迅速的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将那个念头打消似的。她受的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就是为了养情丝蛊,如果失败了,那她不就是白受折磨了吗?这是她决不能容忍的。
看来还得再下一次引子才行。想到这里,如雅加快脚步往厨房走去。端上白粥先回到自己房间,放在案桌上,又回身去关紧门房。
只见如雅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钗。划破中指,挤出一滴鲜红的血。那血滴停在指尖,随着如雅口中的阵阵念词,慢慢变得透明,等那血滴成了水滴一般颜色之后,如雅才将其滴进粥里。
做完这些,如雅就无力的坐进椅子里,浑身脱虚一般的冒着冷汗。歇了一盏茶时间,等身上有了一点力气后才起身,复端了托盘走向慕子归的房间去了。
在门口唤了两声:“公子。”
却一直没人来应,急得如雅一把推向房门,没成想房门直接开了,可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如雅快速进房,将托盘小心的放好,四周找了一圈,还不死心的又唤了几句,“公子,慕公子。”
对着空寂的房间,如雅急得直掉眼泪,担心的看着桌子上的托盘,心痛得厉害。这人究竟去哪了呢?再细细寻找一次无果之后,如雅只得死心的出门去了。出门前还不死心的看了托盘一眼。
慕子归站在窗户外,将如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又等了半响,确定如雅不回再来后,翻身进了房间。
找出一块碎银,沾上粥水,等了半天也不见银子变色。
慕子归眉头一皱,心下纳闷,难道猜错了。可见如雅对这粥的神情,还有自己这几天的混沌状态,脑子里忘了那么多的事,竟只记得如雅一个人,这些肯定是有问题的。
也许是如雅下的药太过厉害,这银子测不出来吧,不管怎么样,以后如雅送来的东西都不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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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锦园,颜小月从花园丢下蒋思言独自一人回房后,坐立难安,不停的计算着信鸽回来的时辰,算来算去,不管怎么样都得明天才有回信了。
可如今她怎么能这样干坐着等消息呢,“碧儿,去大少爷书房找人要幅庆河的地图来。”
吩咐的语气较往常急切得多,吓得碧儿一个激灵赶紧跑去了,连礼都忘了行,不过,此时的颜小月也没精力关注这点小事啦。
“银瓶,你出去一趟,先去金伶那里问慕公子是坐哪趟船走的,将船次记下来,传到金巧那里,叫她务必找到赵统领,请赵统领派人去找一找慕公子,要快。”
银瓶也不敢慢待,紧跟着微蹲一礼,也出门去了。
人出去后颜小月更是慌张,不停的围着房间打转,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碧儿急急跑进来,“主子,图来了。”
颜小月慌忙接过,放在案桌上,急急找了起来。先找到皇城,在顺着庆河往南,三百到四百里左右,都快要接近衍中了。
这要是骑马去追,最好的汗血宝马,马不停蹄的跑也要一天一夜,而一天一夜后,船又要行出百里了。
可是一想到慕子归如今危险的处境,颜小月又坐不住了,她必须去把人给追回来。
站起身,“给我收拾行囊,我要出门一趟。”
碧儿忙道:“主子要去哪?带哪些人去?准备坐哪辆马车?”
“别的都不用,你让朱儿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能带上的干粮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