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雨有些看呆,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在她身边坐着的两人是如何的人中龙凤,不论身家才智,便是这容貌都是一等一的难寻。
“真是个小家伙,还是个笨家伙。小家伙,我该拿你怎么办?”
一声轻叹,薛烛一晃便到了秦穆雨的另一边,伸手要抚摸她的头顶,不料被另一只大手直接打开。薛烛也不恼,接着把玩起秦穆雨的头发,笑的一脸满足。端木黎看了薛烛一眼,虽然是含着警告,但是因为他长年不变的表情和冰冷且没有起伏的声音,并没有和往常有何不同。端木黎“警告”了之后,就继续去剥瓜子仁,不知道是不是被薛烛瞎侃的“吃瓜子能够促进发育”给刺激到了。
三人在屋中墨迹,而外面的书文比试在秦穆雪拦截住秦穆雨的时候便已经开始了。有多少人,秦穆雨并没有在乎,反正她这个外面插过来的肯定又是倒数第一,况且,她现在赢了两项已经出尽了风头,她对诗文也未有自信,这次比试,她就上去意思意思便好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切,又如何能如她所愿?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台下响起,秦穆雨看去,果然是唐婉月,她的字也如她的人一般在温婉中透着一种韧性。
“纵相识,桃花还是那个桃花,小桥还是那个小桥,流水仍是那个流水,人和人却已经再不相同。风景依旧,人事物却早已经面目全非,什么事都没有必要再提了,心中感慨万千,欲张口,却无言。不知觉间,泪满面。”
唐婉月未等司仪们点评,便自己解说到,目光更是看向二楼的阁间,声音哽咽,
“可懂我意?泪流过也就干了,人见过还会散。何苦执着?”
二楼最偏处的帘子微动,如石子入湖,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婉月姑娘豁达。”二楼另一个阁间却突然传出了声音,温润,赞赏。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婉月姑娘既是舍了,我可能得?”慕容青漓透过帘子看向台下早已擦干泪水的女子,果不其然得到一句拒绝,
“婉月谢二皇子抬举。”
秦穆雨的目光随着唐婉月看向那阁间,薛烛在旁边道,
“姜照冶,来了。小家伙,你说他听到这些话会放弃么?”
“当然,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他是姜照冶。”他是姜照冶,她所知道的姜照冶,忍辱负重逃身耀云,最后坐到大将军之位,其中的苦可是一言能够道尽的?这样的男子,应是会理解,会疼惜,会想念。只是,现在瑞华和耀云剑拔弩张,他却是来了,未隐姓埋名而是堂堂正正的来了,来看他的青梅竹马。这样的情,若是能弃得,若是被拒就会放手,那么……他也就不是姜照冶。
“在一篇民间杂文中,有这么一句话,爱不是占有,而是在该放手时便放手。”薛烛嗤笑,“只有傻子才会讲什么成全。”
“嗯。”难得的,端木黎再次赞同。
承认吧,秦穆雨、端木黎、薛烛骨子里的相似,偏执且固执。得不到?如何能得不到?便是舍却此身不要,也断然没有放手的道理。姜照冶如何不是同样的人?相似相斥,相似却也相吸,本是估计的灵魂,便会抓着那熹微的温暖,至死不渝。
接下来未有什么精彩,可以说,大举的风采都被几个人物抢的光光,其他人不论是否愿意都沦为陪衬。
墨竹的字自是如她的琴一般,不染纤尘,还带着一种少女的浪漫,少年的孤勇和女子的娇羞和烂漫。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fēng_liú。
妾拟将身嫁娶,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风和日丽,万物萌发,春日的风和煦,女子一人走在树下,脚踩着花瓣,粉嫩的杏花轻轻飘落在女子乌黑的发上,将面容饰的更加娇俏。脸上,痒痒的,眼前,树树繁花。
这样诗意的春,那位春游的少女,衣饰怎样鲜艳,容貌如何美丽,情怀如何旖旎,身姿又是如何的婀娜而风情万种。落英缤纷,花瓣飘洒。
当年,大齐皇后走在春日的陌上的风景里,大齐的王会善解人意的专门派人带信,叮嘱他的后可尽情游赏,“可缓缓归矣。”至此,陌上都给人一种美如仙境之感。
这样令人浮想联翩的陌上,这样让人春心萌动的春日,出现了一位偏偏少年,丰神俊朗,仪态潇洒,笑的慵懒洒脱。这样的男子“足fēng_liú,美姿容”。在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了恰当的地点,找了了少女的眼睛。
他兴许轻轻拾起了少女发上的落花,低头微笑,在洋洋洒洒的杏花下,俯首,墨发飞扬,叫一声,“姑娘。”
他兴许只是在侍卫的陪同下出来踏青,无聊地捻着落花,慵懒的笑意未曾放下,只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便让人醉了心魂。
他兴许只是赶路,在这万物萌发的时节仍旧是如平时一般,一身明黄色的衣衫,一副天下与我何干的神色,一脸不知内心到底如何的笑容。他也许只是匆匆走过,都不知道在林中有个踏青的姑娘在痴痴地看着他。
太多的兴许,少女心中只有一个词,“足fēng_liú。”接着,一个念头闪入她的心里,她说,
“妾拟将身嫁娶,一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