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又说胡话了,什么叫‘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明明是您自己的生辰,而且每年都是如此,从无例外。这还是因为您自己不喜铺张,又没有什么家眷才简办的。”紫玉儿皱着细眉,悻悻的看着万利。
“这也叫简办?”万利瞪大双眼,完全没注意紫玉儿一脸的无奈。
“当然是简办了。您看每年宁世子的生辰,他也是不喜热闹,却都是大摆宴席,还有专门的司礼主持仪典。”紫玉儿控诉道。
“人家是世子,还是高官,大操大办无可厚非。你少爷我是谁,就是一个小侍卫,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干什么,快收拾收拾做饭去,等到生辰那日,咱们随便吃个长寿面就行了。”万利不容分说的摆了摆手,举步朝着书房走去,也不理会身后紫玉儿的控诉。
……
“紫玉儿,怎么了?我刚才看见少爷一脸不悦。”大牛来到紫玉儿身边,疑惑的问道。
“谁知道咱家少爷又犯什么毛病呢,非要说生辰不要准备了,吃碗长寿面就行。”紫玉儿嘟着嘴,愤愤的嘟囔道:“我连做红鸡蛋用的红纸都准备好了,还打算今年趁着少爷生辰,好好庆祝一番,去一去上一岁的晦气呢……”
“其实少爷说不庆生也是有道理的。原本少爷的性子就不喜欢热闹,而且如今又有差事加身,怎好明目张胆的庆生呢。”大牛劝慰道。
“差事跟庆生有什么关系,我就不相信当个刑部的司狱还不让人庆生了。”
“咱家这位少爷啊,做事一向谨慎稳妥,估计他也是有自己的难处吧,否则谁会拒绝这等好意呢,咱们也只管听命就是了。”大牛憨厚一笑,他的眼睛看向书房的方向,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敬意和心疼。
……
“笑话,我这钱可是有数的,又不是自己真正的生辰,何必白花这些冤枉钱。”万利嘟嘟囔囔的走进书房,一脸的郁闷。
“你这人的脸皮真厚,那是你的钱吗?”莫兰的声音突然从书房角落的软榻上传来,吓的万利一惊。
“你怎么在这?”万利瞪大双眼。
“这几日我都在书房整理资料,为何不能在此?”莫兰歪了歪头。
“你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去潇湘馆吗?”万利语气不善的问道。
“去了一趟,早就回来了。”莫兰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书卷继续翻看。
“可是这个时间,潇湘馆应该还没开门做生意吧。”
“我又不是花娘,为何要等潇湘馆开门?”面对万利的不悦,莫兰反倒显得云淡风轻。
“……”万利一时语结,顿了顿道:“随便你。”
“对了,你打探出李元背后的主人是谁了吗?”莫兰一边看书一边问。
万利听了莫兰的问话,刚想说出下午在李元那里听到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就这样告诉莫兰,自己有点吃亏,于是缓缓坐在书案后,一脸高深的笑道:“你是在求我吗?”
“恩?”莫兰的目光从书本中转到万利身上,笑道:“你真打探到了?”
“我不告诉你。”万利挑了挑眉毛,故意挑衅似的笑了笑。
“还有十日,你便又要毒发了吧。”莫兰也不恼怒,而是眼含笑意的看着万利,那笑容仿若春风拂面,但万利却觉得寒冰刺股。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万利必然会选择妥协,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更何况万利自认为不是什么好汉,但他就是对莫兰有种天生的敌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的缘故。
“那就等过了毒发之日,你再来问我吧,如果我侥幸不死,会考虑告诉你的。”扔下这句话,万利起身离开了书房。
留下莫兰呆呆的看着其背影,疑惑的想到:这小子转性了?怎么突然长出了骨气?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日。
对于万利来说,这两日过得依旧平淡无波,每日处理一些刑部的公事,然后回到家中感受着紫玉儿的温柔和莫兰的阴冷,时不时的再跟莫兰斗一斗嘴,也算不错。
但是与科举案相关的一些人,都觉得这两日度日如年。
因为案件连审两日无果,眼看皇上限制的结案期限越来越近,刑部上层官员和监察院的官员们个个愁眉不展。
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宁泊志,据说也在第二场庭审之后病倒了。
连日来的操劳已经让原本身体不佳的他不堪重负,加上外界言论对其颇为不利,可谓身心俱疲。
不过他这一病,却让一直冷眼旁观的二皇子站了出来,向上请旨协查此案。
熟悉朝中局势的人都知道,宁泊志原本就是二皇子的莫逆之交,为官之后,也在明处偏帮二皇子颇多,后来因为宁泊志奉旨主审此案,二皇子才避而远之。
不管他是因为心虚,还是为了避嫌,总之既然选择冷眼旁观,就应该坚持到底,像这样突然介入,不免显得有些突兀,更让人怀疑他跟宁泊志是不是早就预谋好了什么,如今宁泊志身体突然不支,他才不得不出面解决。
……
京郊小院内,宁泊志披着薄衫坐在院中,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
“咳咳……我不是让你不要插手此事吗?”宁泊志故意板着脸,对二皇子说道。
“谁让你突然病重,总不能由着下面的人乱查吧,万一真的把太子翻出来怎么办?”二皇子也没好气,但看着略显虚弱的宁泊志,还是发不出火来。
“算你还没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