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室里鹏飞专心致志低鼓捣着东西,这种聚精会神的样子还真的和之前的他很不一样。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他,这金贵的仪器,最好还是不要乱碰。
“你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我走到他旁边,他正盯着仪表盘上的数据,紧皱眉头。
“啊?!”鹏飞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惊惹的样子和实验室的小白鼠略有相似,他突然的转身和讶异的声音倒是把我搞的唐突了。
“是我太恐怖,还是你太投入啊?”我无语地瞅着他。
“站在人家后面干嘛不出声,不知道会吓到人啊?”鹏飞从设备前抽开身,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感觉,靠,老娘我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切……胆子这么小……几个小时没见你,怕你又闯什么祸,一会吃完饭早点睡,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今天肯定是走不了了。”我看了看设备,看上去完好无损,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鹏飞,“没动这设备吧?”
“说什么呢,这么大玩意我想动也不知道怎么动啊!”鹏飞被我一句话给刺激到了,胸脯一挺,大声辩驳,生怕我冤枉了他什么。
“没说你动,问问也不行……”想来这鹏飞也不坏,就是懒了点,脾气怪了点,小男生嘛,难免血气方刚耍耍性格,也罢也罢,以后对他也没必要那么凶,反而倒显得我像只母老虎。
鹏飞哼了一声,走出了房间,随即,我也跟着走了出去,设备上红红绿绿的灯在不停的闪来闪去,偶尔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晚饭后,收到领队发来的短信,让我和鹏飞以及李俊不要乱跑,雨一旦变小,我们就撤退。撤退?什么意思?我回复他,之后他只回复了我四个字――上头命令。哦,不对,还有一个标点符号。大姐给我们安排了住宿,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李俊和鹏飞便在中堂打起了地铺,我睡到了设备室。我们几个聊了会天,突突已经躺在床上蜷缩地睡着了,临睡前,李俊说要去看看设备,便和我一起去了侧厢的设备室。
刚关上门,一个旋转便被李俊抱在了怀里,“好久没抱你了,味道都快忘了……”李俊的头有些重,猛地磕在我肩膀上,后腰有些吃力,从没觉得他的体重压在我身上有那么重,可这次,真的让我有些吃不消了,这里面,该有多少的疲惫,多少的想念……
“我也想你了。”双手环住他的腰,一来给自己支撑,二来给他力量,黑屋里有没有大老鼠跑出来欺负你?一个人看着设备会不会孤独地得抑郁症?想我的时候我又不在身边,不可承受之思念,慢慢长夜,他是怎么度过的?欧多凯!!!!!我亲爱的……
“怎么样,这一个星期过得?”李俊骚弄着我的头发,我的后背抵在墙上,有些凉有些潮。
“帮着做些文案和健康指导,你呢?这地方这么艰苦。”我环视了下四周,比起家里,这里的环境实在是糟糕了可以,砖瓦房,没有粉刷,墙边堆放着成捆成捆的柴火,而另一边就是李俊休息的小床。
多日没见,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李俊说他还是陪着设备吧,于是我们俩和衣躺在小床上,眼睛目瞪目瞪地看着房梁,耳边混合着李俊轻缓的呼吸声和屋外肆虐的风雨声,虽是七月,但此时,只感觉湿冷湿冷的,被子不厚也不是很大,脚一顶,轻薄的很。被子大半条都在我身上,李俊双手枕在脑袋下,似乎在想些什么。我测过身面对着他的侧脸,眉毛,鼻梁,唇角……
“怎么了?”他似乎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目光,侧过脸,对上我的视线。
我不语,轻轻地趴到他的胸口,揽住他的双肩,被子盖过我们俩,我躲在黑暗里,却万分心安地感受着他左侧胸膛的起伏。他也不再说话,双手摆弄着我的手指,我的发丝,轻轻地没有任何**的,在指尖,在鬓角,落下浅浅的吻。
“心脏有四个腔,左心房左心室,右心房右心室,房间隔和室间隔让心房之间,心室之间相同,而心室心房的联通,却要经过血液循环,血液在身体里,在肺脏里转一圈,从心室到心房。”我抽出一只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上面是心房,下面是心室。”
李俊侧过身,手一圈,便把我锁在了怀里,被子盖过了头顶,外面是亮的,里面是暗的。我们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隐隐约约,眼神有交汇。
“我们是原本不相通的腔室,各自藏着各自的心事和秘密,现在,我紧紧地抱着你,气流都害羞地不好意思从我们中间穿过,于是对着我的脸的你的脸,对着我的胸口的你的胸口,一定面色潮红了,一定心率加快了,医学术语叫缺氧,我们之间的术语,叫心动……如果爱情是血液,我已经把满满的爱,满满的誓言放在里面了,不知道这位脸红心乱跳的姑娘,是不是收到了?”李俊温柔的语气似阳春三月的风,吹得我很是惬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一番话里的浓情蜜意,已经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曾参悟过爱情,也不曾研究过幸福,那传说中谁为谁种了三生三世的桃花,只为那桃花仙子一眼的青睐,又有谁为谁在石河边等成一座禅,也没等来心上的菩提女,爱情有千万种,悲伤有千万种,幸福便也有千万种,但我们却多在望别人的故事,自己的当下,却不能不敢不曾确定,哪些是错过不再有的幸福,哪些是等不来的奢求,哪些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