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亿瞧她梨涡璀璨的模样,心中一痴,暗想:“姐姐的笑容像薄阳一样温暖浅淡,要是也生一对这样的梨涡就好了。”厉菲青道:“我自知武功及不得,也就避开正面交手,又怕时间久了她们看出破绽,于是射出几只梅花镖,晃乱阵脚,再学几声鬼叫,哈哈,她们都吓哭了,我便趁机夺了画来。本想就此便走,只瞧她们跪在地上苦求饶命,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好奇心起,就装了女鬼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女鬼道:“我死不瞑目,快快偿我命来,偿我命来。”她又恢复正常语气,道:“这些人吓得鬼哭狼嚎,不住说:‘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我就问:‘为何要来搅我孤魂?’一人答:‘掌门人有令,不敢违抗。’于是?口问她寻甚么。”厉菲青陡然住口,武亿倒心急起来,问道:“甚么呀?”厉菲青自身后拿出一卷画轴,向着月亮完全铺开,不一会儿,一束光线朝右下角齐射,又过良晌,那块地方渐渐出现一行字,写着:“念百姓早亡,多尝病苦,神农遂尝百草,辑录《神农本草经》,原书早佚,分散各处。吾友乃大内御医,遍阅国家藏书医典,因而被放驱逐,游天南地北,识药草,自集辑《神农氏经》,偶日相逢,面如土色,匆匆嘱托此书,不久亡。吾南下贬谪,无所托,因内弟王家悬壶济世,小侄女更是医学奇才,其出嫁之日拟为嫁妆作陪。”
武亿静心一思,想明白过来:“白夫人便是苏大人的侄女。”厉菲青又将画卷好,道:“那右下角所用纸与其它有异,是能聚光的。”武亿仍是好奇:“这东西很紧要么?”厉菲青摇头:“既然是医书,自然有很多治病良方。”眼见她神情喜悦,微笑道:“你真是一片赤诚孝心。”厉菲青嘻嘻一笑,道:“我逼她们说出秘密后,还待细问,几人就生了疑,以为我是那五毒教妖女,便放暗器射我,还喷毒气,见此情状,正道:‘我命丧于此。’哪知,真的飞出一个白衣女鬼,她身手好快,白绸频出,把我眼睛都晃花了,睁眼再瞧,人都不见了。”武亿浑身一震,猛然坐起身子,奔到那刻字的墙垣,又反复细瞧,时哭时笑,兀自喃喃道:“姐姐么,是姐姐么?”白朗吟未在他面前露过一字半迹,连些书籍也是偷着瞧的,对她文学一途知之甚少,以前不明,现在再想,却也晓得:“姐姐不教我文才,自然是因父亲之故了。”他叹一口气,又在那字上抚摸,虽无从字迹考察,却莫名其妙地认定是姐姐所书,这般一想,心中甚喜,拔腿便往荒宅中寻找。
他多找一处,喜悦便去一分,厉菲青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好容易跟上,正待叫唤,忽然臂膀生疼,这呆子竟然又癫狂起来,大吼大嚷:“我姐姐去哪里啦?还我来,还我来······”厉菲青不明就里,好言相问,他怎听得进去,劲越用越大,双目充红,好像厉姑娘是他生死仇人一般。厉菲青虽不想与他动手,也不能坐以待毙,叫道:“武公子,你再不松手,我就出招啦。”武亿毫不理会,厉菲青默祷一回,手上多了几根细针。她自幼跟着一个厉害乖戾的婆婆,却没正儿八经地学过功夫,只有轻功算得上乘,原作逃生之用,其余便是些暗箭伤人的把戏,不过她心地良善,若不是婆婆命令,倒也不会胡乱出手,这时涉及自身性命,犹豫再三,一横心,把穿骨针夹在手指之间,仍是下不去手,咬牙忍痛道:“武公子,你别怪我呀。”
一针刺入,武亿只闷叫一声,任凭鲜血自肩上流出,怔怔地望着厉菲青,不觉眼中盈满泪水,低声问道:“好姐姐,你干么老不理我,还要杀我?”厉菲青虽然胆大,毕竟年纪幼小,瘦弱的身子承受不住那般大力,心中也害怕,眼圈一红,流了泪。武亿大恸,一拳击在自己胸口,后来不打自己,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厉菲青,不知瞧见的是甚么,也不知清不清醒,但瞧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容,厉菲青本能反应,向边一跳,随手掷来几只梅花镖。她左右两只口袋,一只有毒一只没毒,婆婆说遇到死对头,遭遇强敌或者自个儿不高兴时便投有毒的,这时太过慌张,也不知摸到哪只口袋,大脑一片空白,仓促而逃。
武亿跪在地上,右胸鲜血有如泉涌,由殷红转至暗红。他的世界好像光影散去,袭上大片黑暗,陡然间肃静无声,连自己也融入夜,嘀嗒嘀嗒,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姐姐,我已尽力而活,若你他日找不见我,便忘了我。”公告:网文联赛本赛季海选阶段最后三周!未参加的小伙伴抓紧了!重磅奖金、成神机会等你来拿!点此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