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顾云锦放下还未来得及喝的香茶,看着小丫鬟问。
小丫鬟看看屋内的季红绡和月柳梢,没有回话,直到顾云锦示意两个丫鬟退出后,才语气略急地说:“是世子爷让奴婢来请世子妃的,世子爷好像身体突然不舒服,被盈袖姑娘扶着去了一处厢房歇息。”
方才,她在路上碰的世子爷,突然看到世子爷手扶着头痛苦地呻.吟起来,她上前询问情况,世子爷说他突然头疼,吩咐她赶快去请世子妃来。她本想扶着世子爷回朝华苑,可没走出多远,就见香盈袖出现了,说把世子爷交给她就行了,她会好好照看。
香盈袖是世子爷身边的丫鬟,交给她也合情合理,可世子爷临离去前却小小声地再次吩咐她请世子妃过去,她当时不解,便偷偷多观察了一会儿,直到看到香盈袖扶着世子爷去了一处偏僻的院落时,她才隐隐觉得不对,不敢再耽搁,于是匆匆来了朝华苑。
终于沉不住气了吗?顾云锦心里止不住冷笑,同时一股怒火直窜脑门,心也剧烈起伏着,等问清楚了戴今朝所在的位置,就挥手让丫鬟退出了,而后走到外间冷声吩咐:“柳梢,陪我出去一趟。”
“是,世子妃。”月柳梢看她脸色冷凝,也没敢多问,径直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途中,顾云锦走路的速度很快,月柳梢担心不已,一直提醒她小心脚下,可顾云锦充耳不闻,依旧快步走着。
等来到偏僻的院子时,月柳梢疑惑地问:“世子妃,这个院子看似许久不曾住人了,来这里做什么?”
顾云锦没有回答,迅速在院子里扫视一圈,而后毫不迟疑地向最中间的那间房走去。
当虚掩的门被突然推开的那一刻,衣衫不整的香盈袖惊住了,吓得直接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此时,香盈袖身上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遮掩,而床上被下了药的戴今朝腰间也只搭着一条白巾,其他部位皆裸露在外,身体呈现出一种可疑的粉红色。
顾云锦良久没有动作,只目光深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磕头请罪的香盈袖瞧。
月柳梢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怒火升腾,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是几个大耳光,只打得香盈袖脸颊肿胀,嘴角流血。幸好世子妃及时赶来了,否则,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蹄子岂不得手了,胆敢对世子爷动手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世子妃,是奴婢一时糊涂,忘了自己的身份,请世子妃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饶过奴婢这次吧,求求世子妃……”香盈袖泪流满面地磕头求饶。
月柳梢怒极反笑,抬手又是一巴掌,“亏你还有脸说,你有把世子妃放在眼里吗?否则怎会做出这等丑事来。”
香盈袖只是掩面哭泣。
顾云锦沉默着走上前,从床头拿起香盈袖的衣裳扔到她身上,吩咐道:“柳梢,先带她回去,能避开人最好。”
香盈袖跪着不肯动,只一味求饶。
月柳梢掐了她胳膊一把,咬牙道:“你还跪着干什么,等着王妃来请你吗?”
香盈袖一听,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哭着开始穿衣裳,同时泪眼不时地瞄向床上之人,期待着有什么奇迹发生,毕竟方才世子爷还在与她调.情,说喜欢她柔嫩的肌肤,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她的身子已被世子爷看了,她相信世子爷不会看着自己受罚而不管不问。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床上的人轻闭双眼安静躺着,仿佛睡着了般。
等她们两人离开后,顾云锦伸手摸了摸戴今朝微热的脸庞,正思索着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他看一看,就见戴今朝睁开了眼。
顾云锦一愣,这才意识到他在装睡,不过,还是有点担心,“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
戴今朝笑了笑,坐起身,握住她的手说:“没多大事,无论什么药对我都不会有很大影响,药效下去就好了,不过刚才为了演的逼真一点……”
他没说下去,但顾云锦隐约猜到了,垂着眼睑不去看他赤.裸的身子,抽出手去拿他的衣裳,“快起来吧。”
戴今朝再次笑了笑,穿衣起身。
当两人回到朝华苑时,明显感觉到气氛诡异,众丫鬟皆大气不敢出,轻手轻脚做着自己的事。
进到里屋,戴今朝扶着顾云锦在桌前坐下,劝说道:“好了,娘子,不要生气了,有她在跟前总让你不舒服,你也不要心疼她了,直接赶出去算了,不然,以后传到母妃那里,就不好收场了,到时你也为难。”
顾云锦思来想去,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但明着赶人怕让人起疑,所以就想了个借口,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香盈袖的远房亲戚为她赎了身,接她回去了。
到底主仆一场,顾云锦也不想做得太绝,派人把香盈袖的卖身契以及二十两银子一并送给了她。
第二天傍晚时分,香盈袖哭哭啼啼地被两个婆子架着从侧门送出了府。
然而,香盈袖并不死心,心底还存着希望,总觉得世子妃只是一时生气才赶她出去,过几日就会让她回去,于是,每天都在王府外守着,并散了银子让出府办事的小厮丫鬟婆子们捎话给朝华苑的水弄莲等人,希望她们能帮着求求情,并再三保证,以后一定安分守己。
而水弄莲等人,虽然也有点可怜她,却不敢违抗主子的意思,在主子面前连提都不曾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