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就到了潘氏与顾云锦进宫拜见大承蒋太后的日子。
这次共有两辆马车前往,一辆两位主子乘坐,献给蒋太后的寿礼也在此车上,另外一辆随行的四个丫鬟乘坐。
一路上,潘氏都在默默观察顾云锦的神色,看她平静如水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没底,很想问问她对太子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但一想起将军地叮嘱,还是忍下了,准备进宫探探情况后再做决定。
其实,顾云锦表面看似平静,内心却是波澜起伏。如果她的直觉没错,将军与夫人应该有把她送进宫的打算,况且,依照她目前的处境,这似乎也是唯一的、最好的选择。
她不曾见过太子,也不知道未来某一天会不会爱上太子,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大内深宫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之地,太子也不是她心目中夫君的最佳人选。
一生一世一双人,同悲欢共苦乐,不离不弃。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这都是她的追求,她的向往。
她知道,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朝代,想让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一生只娶一个女人近乎是一种奢求,但她还是不愿放弃寻找等待。
由于将军府与皇宫相距不远,因此,路上并未耗费多少时间。
等到了宫门口,众人下车。然后,潘氏拉着顾云锦的手,丫鬟们抱着寿礼,就直接进了宫。
皇宫一如顾云锦想象中的那般宏大气派,富丽堂皇,似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透露着皇室尊贵的气息。
潘氏看顾云锦好奇地四处张望,笑着问道:“锦儿,三年没来宫里,感觉有什么变化吗?”
顾云锦有模有样地蹙眉想了想,清脆地答道:“印象中似乎没什么大变化,就是景色比以前更好看了。”
潘氏笑着点头:“这倒是真的。”
说说笑笑间,一行人已到了蒋太后的寿安宫前。宫女看到她们,立即进去通传,又很快出来请她们入内说话。
等到了内殿,潘氏看到,今日来拜见蒋太后的,不只有她们,还有帝师傅家的大夫人陈氏和她的两个女儿傅怡雯、傅怡彤。
这日子撞得可真巧,就是不知道是真巧,还是假巧,潘氏不屑地想。她不动声色地向坐在上位的蒋太后屈膝行礼问安,然后献寿礼。
顾云锦也尊敬规范地行了礼。
她的出现,成功吸引了殿内所有人的目光。这些目光里,有羡慕,有嫉妒,有愤恨,也有意味不明地打量。
蒋太后上下打量顾云锦几眼,脸上露出了和善地笑容,“这丫头,几年不见,出落地愈发好了。听说前几日你被人掠走了,有没有吓着?”
顾云锦起身恭敬地回答:“回太后,臣女一切都好,让太后担心了。”
陈氏也笑眯眯地说:“平安回来就好,你被掠去土匪窝,模样又这般讨人喜欢,我们都怕你被什么心怀不轨的歹人害了呢。”
顾云锦在心中恨恨磨牙:这话真歹毒,这不是明显在引.诱人往那方面想吗?毕竟,她曾一夜未归。就这一点,就足够引人浮想联翩。
还未等她有所回应,潘氏就已经皮笑肉不笑地反击道:“傅夫人说的是呢,我们都担心得不行,可这丫头是个命大有福的,被掠走后不久就被好心人家救了,还让她留宿歇息了一晚。”
未达目的,陈氏还欲添油加醋,蒋太后却适时转移了话题,看向潘氏担心地问道:“听来给哀家诊脉的王御医说,前两日你家四媳妇身子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潘氏笑着回说:“让太后费心惦记了,四媳妇已经大好了。”
蒋太后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悲戚之情,“这战事也不知要持续到何时,打了这么久,双方估计也都兵乏马倦了。哀家老了,就想要个国家太平,百姓安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如愿。”
众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潘氏开口劝慰道:“听将军说,最近战事很顺利。敌国遇上了大天灾,粮食收成大减,闹得人心不稳。这对大承很有利,想必不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尽管这消息蒋太后已知晓,但再次听到,心中还是宽慰了些许。
这时,蒋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现出期待地光芒。她看着潘氏激动地说:“你知道吗?皇帝宣召了南陵王一家,他们就要进京来给哀家祝寿了。哀家这心里,真是太高兴了,天天就盼着他们来呢。”
“真的?这么说很快就能见到南陵王妃了?十多年没见,倒真挺想她的。”潘氏也激动异常。
蒋太后想起往事,感慨万千:“是啊,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先帝也走了这么多年,现在,看到曾经陪着先帝风雨走过的人,就忍不住感慨啊。”
顾云锦在一旁静静听着她们的谈话。据她对先帝事迹地了解,她能深刻感受到蒋太后地感伤、激动之情。
一起生死走过的人,没有谁能轻易忘记。
三十多年前,当时还是宁王的先帝,带着刚娶的宁王妃蒋氏去往自己的封地—南陵途中,遭受忌惮他的新帝地谋杀,要对宁王一脉斩草除根。
在护卫地拼死保护下,宁王与宁王妃死里逃生。因两人带着重伤逃亡,根本无力摆脱新帝地连环追杀,最终被逼上绝路。在生命即将终结之际,却意外得南陵守将戴宗清所救。
后来这件事被新帝查出,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要对戴家一族治罪。
无路可退,无需再退!不等戴家的罪名确立,宁王就开始了绝地反击。
在戴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