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好心绪,梁莫从屋里走出来,刚打开门,迎头就差点撞上守在门口,表情一脸空白的莫小五。
梁莫吓了一跳,拍了拍还有些酸涩难受的胸口道:“你站在这儿做什么,头发擦干了没……”
梁莫说着,抬手试了试莫小五的头发,发现还湿露露的一陀水,顺手扇了下莫小五的脑袋,佯怒道:“说了多少次,乍暖还寒的天气里,这样最容易感冒,怎么老是不往心里去……赶紧坐到外头灶台边上去。”
望着梁莫还微微发红的眼角,莫小五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垂下头,乖乖走到院子里,搬了小板凳,坐到了炉灶前。
灶台刚烧完两锅热水,四周都散发着阵阵高热,灶膛里,还有柴碳细细的燃着,不时发出轻微劈啪的爆响。
梁莫拿布巾,重新帮莫小五拧了头发,又用木梳把头发顺直,然后换了篦子,一缕缕的篦着头发,借着灶台里的余火,帮莫小五把头发烘干。
莫小五抽条前,头发差不多及腰,等人一长高,头发倒显得短了,只到肩膀下面些。烘起来挺快,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就干得差不多了。
收起篦子,梁莫把十指插|进莫小五烘得松软的长发里,开始来回拨弄。
此时已是入夜,天空地净,月朗风清,只有偶尔几声狗吠,不时从深巷处传来。
莫小五坐在小马扎上,挺直着背,双手搁在膝盖上,闭着眼睛,感受着梁莫手指,从他发间滑过时,撩起的那种淡淡的温暖和安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手指在膝盖上扣了半天,莫小五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三姑……”
“嗯。”
“等到加冠了就可以吗?”
梁莫荡着莫小五长发的手一顿,莫小五顿时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半晌,梁莫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嗯了一声。
“真的吗?”莫小五瞬间转过身,抓住梁莫的衣裳,双眼放光的再次确认。
望着莫小五就跟孩子要糖吃的模样,梁莫突然为自己刚才小提大做的反应,感到有些可笑。
莫小五今年才十岁,等到加冠成年,还有十年,时光最是无情,到那时,两人之间,怕早已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多年后,再回想起现在这等无心的童言童语,想来两人都要啼笑皆非,自己真是,何必早早的岂人忧天,自寻烦恼……
想到这里,梁莫再次嗯了一声,扬起唇,露出个宠溺的笑容,揉了揉莫小五的发顶:“到了那时候,你要还是想亲,就给你亲一亲……”
“拉勾!”
莫小五拉过梁莫的手,跟她盖了个拉勾上吊的章。
“好了,进屋去睡觉吧!”梁莫拉莫小五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进屋去:“明天好多活儿呢……”
“我给你提水。”莫小五拿过水瓢,把锅里剩着的热水,舀到桶里。
“当心点,别弄湿了衣裳,你拎半桶就行,别一会闪了腰……”
“我现在已经能提一桶了,”莫小五卷起袖子,给梁莫秀了秀他细白的胳膊:“我的力气,都比陈遐心大了……”
莫小五以前的黑历史实在太多,所以就算他已经长得跟梁莫一样高了,在梁莫的认知里,他的力气也空的。
“行,厉害,再过两年,家里的活的就都叫你包圆儿……”
随意哄了莫小五两句,梁莫提着油灯去检查了门锁回来,拿水浇了火,掩了灶口,拎起装满的那桶水,率先进了屋。
等梁莫拿着衣裳,进净室去洗漱了,得到承诺的莫小五,开心的扑到床上,开始来回滚圈。
三姑从来不骗他,只要等到加冠,就可以对三姑亲亲摸摸了,可是……到加冠,还要十年!
莫小五想到这么个漫长的时间,顿时有点蔫气,为什么他不能明天就加冠呢!
抬手把自己散着的长发,拢到头顶上,莫小五笨拙的想学加冠那样盘起来……可惜,明明做手工、拼鲁班灯时巧到不行手,一到给自己梳头盘发就熄火。
莫小五弄得自己手指头都快打结了,也就是把梁莫刚刚给他梳得又直又顺头发,糟蹋成了个毛躁躁的刺猬头。
……真是奇怪,明明他有时候给三姑梳头,也梳得挺好的呀,怎么回回一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呢?
不过,不会梳更好,这样三姑就会一辈子都给他梳头了!
愉快的想通了这一点,莫小五终于不在折腾自己的头发,拿起床头的春|宫画册,举到眼前,翻开了第一页。
依然是葡萄架下凉榻之上,仕女阖目而睡,榻边的男子俯身将欲去吻|她,但莫小五再看,却不脸红了,心里想的倒是:后院的葡萄藤好小,回头能把它们养得茂盛点……不然以后三姑躺在下|面,让他亲的话,会被太阳晒到……
这样想着,莫小五翻到了第二页,还是葡萄架下,不过壮男仕和仕女,已经勾脖子搂腰的亲在了一起,身上的衣裳脱得剩贴身小衣……
看着画中,亲得舌头都要挽成朵花的两人,莫小五心想:原来还可以把舌头拖出来,这样亲啊!好想试试……
莫小五咬了下唇,翻开了第三页:画册中的两人不再亲吻,而是赤|身|裸|体,跟扭股糖似的纠缠成了一团,最下角小图里,还把两人身体相交连之处,纤毫毕现,清晰无比的另画了出来……
莫小五瞬间炸了,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