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脱身而出,也不理两个呼天抢地的老臣,径直到劳动现场旁边两位公主的身前,躬身施礼道:“两位殿下,今日事看来多有凶险,请恕末将僭越之罪,殿下们万金之体,只好作壁上观。”
长乐公主叹道:“金诚,有你在此,本宫并不惊慌,可惜国朝不幸,出此逆贼,徒然教我丹凤妹妹看笑话了。”
金童心道:“逆贼是有,问题是可不单单是‘国朝’的。”不过这个话不能说,唯唯诺诺的应是。
丹凤公主在这种场合下本该礼节性的勉励金童几句,可是她却出人意料的道:“金将军,只有你能保护本宫,今日不管是作壁上观还是提刀杀敌,本宫自然都听你安排。”此言一出,周遭众人大感意外,长乐公主差点都要伸手擦眼睛看看丹凤公主是不是本人了,不过好在大家心事都在别的地方,很顺利的强行忍住惊诧之意。
金童道:“保护殿下是末将的本分。请殿下毋庸担心,来着皆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末将今日垂手捡得此大功一件,还要仰仗两位殿下洪福。”
说着话,大帐已经立了起来,金童请两位公主坐到最里面,帐后安排四名高手坐镇,公主前面是两朝各两名高手,其余高手散立帐外两侧。金童本来培训了二十四个先天高手,分给刘贵四个,再有队正刘三路为首的四人留守“忠翊卫园”听用,现在在场十六人,加上金童本人一个南朝俩,一个观天台顶十九名先天高手,可谓超豪华阵容,也就皇帝出行能勉强享受这种待遇了。
转眼斥候回报,来犯人马是颍川驻军,从许昌城而来,由颍川郡折冲都尉李峰率领,也不知道背地里下了什么功夫,竟然就大摇大摆地通过了沿途的关卡直达都城附近。斥候用五条人命换来一个舌头,已经问出信息:叛军约八九万人,宣称南朝萧宝融叛军与朝中重臣勾结谋朝篡位,已经软禁皇帝及宗室诸王,因此颍川驻军奉密旨来京师勤王,并且指观天台已经被叛军占据,正要为废立祭祀国器之事做准备,因此打算强攻观天台。
金童听的一头大汗,尼玛这摆明了是弥勒教已经控制了部分颍川军队,问题是现在想拨乱反正也不方便,人家口号已经喊出来,士兵和低级军官都是听令行事,你说什么也都是欲盖弥彰。再说,颍川军队少说百万,人家只带出来不到十万人,除了军备问题之外,估计这几万人,至少其中低级军官的忠诚度也是很有问题的。敢情不管哪朝哪代都有聪明人啊,中原当官的搞宗教的和西域那帮土妖怪比起来简直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挥手令斥候去休息,金童下了观天台,看着手下将官指挥士兵布防,这方面他是业余人士,绝对不会开口的,以免外行领导内行增加无谓的损失。不过这时候问题已经出来了,观天台是很大、非常大,但那是针对一处天文设施的评价,要是看成工事的话就很小、非常小了,现在整个钦天监的人员都是听从命令上了台,如果顶层装不下的就直接在台阶坐下待着,虽然是个小衙门,但也占了两三圈的台阶,然后是弓箭手和士兵,都是在一圈一圈的台阶上驻防,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然而从洛阳城门到钦天监这段距离的道路上有很多金吾卫的士兵,被飞骑通传后一直在络绎不绝的往这里赶,已经到达的直接就地布阵驻防,但源源不断的有队伍赶来也不是个事啊,人家大队人马已经快到了,这边小队人马还在零零星星的聚集……
金童大致估算了一下,这边聚集了七八千人的军队,其中有一半人已经在观天台的台阶上驻守,下面还有一半的兵力守着楼梯口,除自己之外最高级的带兵将官是都尉杨兴,这个必须让贤。金童大步走到正在挨个给身边小校传令的杨兴身边,问道:“杨都尉,这仗怎么打?”
杨兴闻言顿时一头黑线,这仗怎么打?你是将军你问我怎么打?虽然知道你年轻没经历过战事,也很佩服你不耻下问的精神,但你也不看看周围这全是士兵吗?你要让你的手下都知道你只会抓人不会打仗是吗?
金童见杨兴愣了一下,立刻大声道:“今日贼兵势大,本将虽是主帅,但只精武功,不通战阵,今日此地就交给杨大人全权指挥,本将一勇之夫,愿做我军尖刀,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虽万死亦不辞!本阵布防都交给杨都尉,胜是你的功劳,败是本将之罪,有劳了!”说完手掌一拍腰刀刀鞘,向敌军来路走去。
杨兴急忙拦住,飞快道:“将军万勿冲动!属下观敌军骑兵在前,步兵在后,因此骑兵到来之后不会立刻攻击我军高台阵地,只会四散包围并驱逐我军散兵,切断城防与观天台之间的联系,因此只要守住城防和羽林卫军营的运兵路线,监门卫和羽林卫的骑兵也许会比敌军步兵到的更早,就算敌军步兵先到,也只需要支撑不长时间就有援军到来。总之敌军是无根之水,一击可擒,此战我军必胜,将军不必亲身犯险!”
此言有理,但金童转身四面看了看自己军队可怜的一千骑兵,再看了看四散列阵,拿着各种短兵器,胳膊上带着绣有“翊”字布片的“北朝锦衣卫”们,苦笑道:“如杨都尉所言,此战必胜,但我“忠翊卫园”军士只懂抓贼,不习军阵,连趁手家伙都换了,又没有提前筑造工事的时间,被敌军骑兵一赶必然伤亡惨重,就算得到友军的支援而胜,也是友军的胜利,我们这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