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7.我有一个预感
毫不讳言,那个跟着南正街一起神秘消失、黯然出走,却在十八年以后的那个国庆之夜突然出现在天官牌坊之下,给那栋二十四号楼的所有住户带来的惊喜怎么估计都不为过,因为那个个子高高、模样帅帅、能吃能喝、能干活会睡觉;在外人面前有些腼腆、在天官牌坊里面却能说会道;有些硬朗、有些摆酷、很有人缘、笑起来很迷人、走起路来一阵风的王大年从小就是所有南正街人共同的宝贝。
人家生下来因为失去了母亲,所以就是用南正街上所有妈妈的乳汁喂大的,那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是南正街三个王家五个男孩的老幺,当然就是名符其实的王老五,谁都知道父母都喜欢最小的孩子,毛**那样的伟人都那么做,王家的家长自然也会那么做;因为自己的爸爸常年在外,于是那条街几乎所有的大老爷们就都成了王家老五的父亲,只要看见有孩子骑在那些大男人脖子上撒尿,无疑就是那个罗汉,而那些哥哥姐姐也受到了感染,自然对他很好,说那个男孩子是南正街所有人的心头肉,这话一点也不夸张。
可是十八年以前,因为南正街的拆迁、因为后妈的**,也因为自己父亲的突然撒手人寰,这个被称作是罗汉的男孩子的悄然离不得、道不出,碰一下、动一下就能看见每一个人心里在滴血。可就是没有一个人相信那个虎头虎脑的罗汉已经不在人世了,都坚定的相信那个逗人喜欢的王家老五依然还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
所以当这个罗汉在那个国庆之夜奇迹般的回到了故乡,和那些望眼欲穿的大家重新重逢之后,在欣喜若狂的同时,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个长成一个大男人的王大年的归来不仅仅是故地重游,也不是单纯为了走亲访友的,而是回来创业的,这就使得那些王家人和南正街的几乎所有的人都对那个已经长成大小伙的男孩子更增添了不少的好感和期待,自然而然的就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
如今这个社会,随着西方思想的入侵,随着各种时尚的**,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人际之间的关系和南正街还存在的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社会变得充满浮躁,时代变得充满竞争,人心变得难以捉*,人情也变得日益淡漠。政治上说不得,就和*庆丰所说的那样:"从前三十年的大红变为后三十年的大绿,然后变成淡蓝,又变成淡粉,天知道中国向何处去。"
经济上也说不得,因为通胀高企,人力成本上涨、外企掌控话语权,一味西化;加上国企垄断、民企要死不活、金融系统问题丛生、税负沉重、自主知识产权少,除了代工厂,就是洋品牌占领市场。所以,那个香港的*才会痛心疾首的大声疾呼:"中国经济到了最危险的边缘。"不过和肖德培说的一样:"这就和峡州话说的一样:生儿的不急抱腰的急(解释:语同"该急的不急,不该急的瞎着急")!"
社会上更说不得。大西北经常出现袭警事件,而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群发事件在全国此起彼伏,有大规模闹事的,也有突发惨案的,更有人自制大炮,说要抗击强拆;梦想存在于官方媒体上,幸福存在于那些被安排的街头采访里,只是老百姓越来越觉得新的三座大山压得人快*不过气来,城管是干什么的谁都知道,"警察不打人又干什么"属于一语道破天机,而那些越来越多的社区网格员说是在网格化管理中解决群众疾苦的具体人员,可是谁都知道,那就是社区警察的另一种说法。
不过还是杨大爹说得好:"政治是校长那样的领导人关心的事,经济是那些商人操心的事,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就管好罗汉一个人就行了。我有一个预感,王家老五很可能会给我们南正街和二十四号楼的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个国庆期间,天官牌坊天天披红挂彩,这是那个因为王大年归来而罕见的喜极而泣的杨大爹吩咐的:"人生三大喜事我们一下子就占了两项,愣头结婚了,罗汉回来了,我们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要是南正街还在,不说是请戏班唱戏,也得请*灯来热闹热闹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个大哥大张广福打了几个电话,没过几个小时,就有几辆车急速驶来,下来的是峡州颇负盛名的黑虎山的*灯队。人家不仅有腾云驾雾的*灯,还有威风凛凛的舞狮,还有乐声幽幽的采莲船,锣鼓敲起来、唢呐吹起来、鞭炮放起来,二十四号楼下面的那个小广场就热闹非凡,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就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个一向恪尽职守的老虎也纵身跳到假山上去,津津有味的去看热闹去了。
国庆第二天的一大清早,起来早锻炼的人就看见那个端庄文静的赵敏和李嫣然牵着那个欢天喜地的王丽珠出门去了,不多一会儿,就买回来大包小袋的东西,有人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个花朵似的小猪就会告诉他:"爷爷要请客!"
看过都市系列第二部的看官都知道,南正街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把迎接过峡州解放的老一辈统称为爷爷奶奶辈的,又把生在红旗下、长在毛**时代的父辈称为第二代,当然还有改革开放所产生的第三代,也有新世纪的第四代。不过那条街上的三个王家自成一体,到我们故事发生的这段时间依然之延续了三代,王家的老一辈如今只剩下那个瘦瘦的、但很有精神的王茂林依然健在,小猪口里的爷爷就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