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连续不断的监控视频显示,沈上校白天只是出去过一次,而且如果是很突然的:突然打**门走出来,戴着鸭舌帽,穿一件皱皱巴巴的深色风衣,像高仓健在电影里一样把衣领给竖着,可以遮住半张脸;当然知道楼道的上方有监控探头,所以绝不抬头;站在电梯上总是站在角落上,那是随时提防可能从身后发起的袭击;走出电梯直接走出酒店大门,通过酒店门口的监控探头可以看见他没有招手要车,而是汇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向东走去,因为他知道如果被跟踪,特工就会把一辆事先准备好的的士开到他面前。
大约在三个小时以后,那个**会重新出现在宜必思酒店的接待大厅里,和离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有出现别的人,手上也没有出现手提包之类的;从酒店前台的监控台头上可以看见沈上校和接待小姐用的是笔谈,王大年才想起来那个**不会日语。视频很清晰的可以看出沈上校用的是英文,询问再住一周的房费是多少,接待小姐的态度很好,不仅在那张纸上写出了房费的价格,而且在一台计算器上打出了数字。
沈上校很爽快的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付费,看得很清楚,是花旗银行的万事达卡;然后离开接待大厅径直乘上电梯,到达他所在的那个楼层的时候,正好又有好几个中国游客等着下手里的几张红红绿绿的糖纸扔进了拐角处的一个不锈钢垃圾桶里,沈上校也将手里的几张纸片扔了进去。他哪里都没去,目不斜视的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那个房间,即使隔着好几个社区,无线传递的视频也没有发出声音,但王大年分明听见了他将房间反锁的声响。
他一下子从山田家冲出去,开上那辆丰田车就扬长而去。
这个在沅江上被人叫做”王小六”,在宝通寺被玉林大师叫做”小拐子”,在京城被人称为”大王”、在羊城被人称为”阿年”、在峡州被人叫做”王董”的男人的社会阅历和经验都比沈上校不知要强多少倍:他知道那个叛逃者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不能将自己手里的任何东西随意抛弃,哪怕那些纸片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笔迹,因为任何一个情报人员可以从那些纸片上面读出许多信息,了解到一些难得获取的情报,这当然也是那个叛徒没有实战经验的破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