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7.嫩伢子忙着呢
除了赶集日,郑河老街总是安安静静的,那就是还没有被现代化、世俗化所吞噬、所改变的一片世外桃源,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这个被时代遗忘的小村落宛如一块一块沉积了亿万年的化石,不管外界怎样的喧嚣、世道如何变化,其生活节奏都不会慌乱、不会迷茫,不会在现代的包裹中逝去,袅袅炊烟渲染着老街的祥和与温暖,静谧和原生态就在日出日落中继续。所以那个十八年后突然归来的嫩伢子有这样的感叹,行走于老街,既是一种对古老乡村的膜拜,也是对自己普大喜奔的心灵的一种回归,精神宁静的安养,心灵倾斜的**,思想的反刍与咀嚼,才是现代城市人需要体验的。
没有多少郑河人能理解或者听得懂那个刚当上**的大男人这段莫名其妙的话,可是,在那条总是安安静静的老街上,那个昔日的嫩伢子的归来的确给这里带来了不小的变化。嫩伢子的名声在郑河的那些老人的印象中一直都是很好的,就是将望江楼在空闲之时临时转变为免费提供茶水的茶馆,或者欢迎他们参加维修木屋的义务劳动,就使得他们重新找回了作为长辈的尊严、对自己手艺和尚可发挥余热的一种自豪,自然对嫩伢子比自家后生还要好。
那些当年和嫩伢子有过接触、甚至是小伙伴的郑河的大男人对他的归来自然绝大多数都是持欢迎态度的。人家走南闯北,开阔了眼界、历练了精力不说,单单回到郑河之后无形中提升了这个地方的地位,使得原本三天两头不是有喝醉的男人打架、就是有婆婆妈妈骂街;不是有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就是为生意而结仇的老街**之间似乎变了个模样,细细想想,嫩伢子似乎就是春风化雨,做得不留痕迹却收效甚佳,自然不服不行。
而那些小萝莉、小正太还有那些多少有些叛逆心理的半大小子和花季少女却不那么看。跪在老街上当街示众、站在老街的屋檐下面壁思过其实就是男女之别,羞辱程度、体罚效果其实都是一样的。这样的方式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是绝无仅有的,自然会受到一些人的反抗,可是,那个新**只不过淡淡的说了句“在我们峡州南正街从来就是这样做的“,再加上跪在**辣的太阳下居然没有时间限制,面壁思过稍有不对就大刑**,现在的孩子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试过之后除了低头悔过就是印象深刻,谁都知道那个嫩伢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归来的嫩伢子几乎无处不在:望江楼自然是他的根据地,灶台上经常可以看见他一边用锅铲乒乒乓乓敲着那些佐料瓶罐的声音,颠锅的手法简直就是一种艺术;可不一会儿,又看见他带着那个网格员扛着些借来的测量仪表,在郑河周边的山间坡地上不知忙些什么;可是再过不久,也许就带着妇女主任进到一个刚刚打完架、家里狼藉一片的门里,伸手就给那个男主人一巴掌,又转过脸冲着那个正想开口诉苦的女主人叫道:“都中午了,还不去快去做饭,切一块腊肉、放几个土豆,炸一盘花生米,煎几个荷包蛋,炒一盘酸菜,再去打一壶酒,我们今天要吃大户!“
也许刚刚看见那个长得很英俊的大男人在新街的那家客栈门口晒着太阳嗑瓜子,听那个小老板谈些经营之道,转过身就已经上到某座木屋的房*,大声大气的将在那里义务帮忙的几个老头使唤得团团转,长辈们毫无怨言,反而乐呵呵的;大妈大嫂最喜欢和这位大帅哥说些悄悄话,就是谁也不知说些什么,豆腐西施也不吃醋,说她的一休哥就是郑河的唐崇荣,可没几个人听说过那个旅居印尼的华籍牧师;也许一会儿功夫,就骑着一辆摩托从老街上轰鸣着驶过,有人问他一句,居然说是某人的汽车在乡道上不能动弹了,他得去帮忙修理一下。
嫩伢子忙着呢。
走在郑河老街上,恍惚之间,就会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过去:老街两边的那些发黑的木屋建筑几乎没有进行过任何的翻修,仍保持着原有的古朴风貌;平时的日子里,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下田的下田、做生意的做生意,龟裂的青石板上少有人迹,自然就是那些看家狗和散养的鸡鸭鹅的天地,偶尔还有几只养得膘肥体壮的水牛甩动着尾巴悠闲的在街上溜过。赶场之日,老街两边店铺林立,门前台阶上摆放着一些临时的木板小摊,堆放着一些竹篾、木质用具、陶瓷攴具,甚至还有竹麻草鞋和晒好的烟叶,那些绝迹商品看了真有久别再世之感。
那些学美术的画童和美院的那些学生一样,孩子们对那些古朴的木屋、沧桑的老街、沅江的流水河岸边那些枝叶繁茂、好象张着的巨伞似的遮天蔽日的大树感兴趣,可是美院的那些年轻人却对望江楼的那两个人物感兴趣。男学生喜欢女老板那种透着**的魅力;猜都不用猜,女学生都喜欢那个帅帅的、很有力量感的厨师。那张比古铜色稍淡、比小麦色稍浓的面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热情洋溢还带着三分邪气的眼眸里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毛、**的鼻尖,加上大大的**,无一不在张扬着世俗与优雅的奇妙组合。
有些喝酒的食客向王大年抱怨德山大曲没有原来好喝了。那个厨师回答他:“其实所有的酒全都一样。最近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茉莉蜜茶喝半瓶之后加半瓶水,就成了***茶;再喝再加水就成了茉莉清茶,再喝再加就成了***茶无糖版,再喝再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