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正想到这件事就是心中憋闷,自出生他就是备受冷落的一个,当年他刻苦用功,何尝不是想要得到父母的肯定?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越出色,就越是母亲的眼中钉,最终,母亲怕他得了有力的岳家心大了与大哥争夺国公府,硬是要把自己一表三千里的破落侄女嫁给他。
甚至还用了那般下作的手段。
母亲见他没能如自己的意,反而与朝中素有威名的秦大将军家的嫡女彼此有意,竟然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把他堂堂嫡子,过继去了外三房当嗣子。
就这样,他彻底的寒了情,死了心,也乘了母亲的意,自此离开国公府,再也不愿踏进一步。
这一次,想来是再也不用回来了。
沈素眠感觉到了祖父复杂而难言的情绪,不想祖父再伤心失落,她在一边插科打诨,终于让祖父露出了笑意。
沈素眠松了一口气。
沈永正抛开了心中那些负面的情绪,带着最疼爱的小孙女去了街上。
沈素眠提着大包小包的先回了原来那宅子,沈素珏这些时日都有些不对劲儿,平常明明是个爽朗活泼闲不住的,结果她伤到的这些日子却沉默不吭声,天天呆在府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之前说话不方便,刚好一些就被祖父接走,现在越想越不对,把上一世这时的沈素珏的事儿过了一遍脑子,怎么也想不出二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上辈子现在的沈素珏正挥着她的小鞭子在昭京城横行无忌意气风发啊!
“娘!”沈素眠快快的上前抱着沈秦氏撒娇。“人家好想你,你们什么时候搬过去啊!祖母什么时候到?”
“你祖母三日后就到了,明天就搬了!”
沈秦氏正把丫鬟婆子使唤的脚上生风,看到小女儿回来连忙拽过来好好看看,看到脖颈上还护着的棉布,担忧不已。
“怎么还包着,有看大夫吗?”
“有,祖父还特别去了秦御医府上,请了他来给我看伤,现在抹着药膏,说是能让疤淡一些。”
沈素眠不在意的说,看到沈秦氏听了她的话红了眼睛,连忙上前扶着沈秦氏的肩膀劝导。
“娘别难过了,有了疤也没什么,辽西的小娘子身上有疤的多了去了,怕什么!”
辽西民风彪悍,小娘子们从小骑马打猎舞鞭子,身上时不时的会有些疤,都是从不在意的。她上辈子也是到了昭京,想要融入昭京的生活,才会越发的娇气起来。
其实身上有疤真是没什么,尤其这辈子,在她来说,夫君的恩宠于她来说早就不在意,她嫁给谁都不放在心上了,更何况其他?
“你这个傻丫头,辽西和这边哪里一样?你看看这边的小娘子,一个个娇娇弱弱,哪个不是捧在手心里养着的,更不要说身上落了这么深的疤,你个傻孩子!”
沈秦氏眼睛红红的,她自幼在辽西长大,可是却也略知昭京的事,这昭京城里的小娘子,与辽西的大不同,也因这样她才对二女儿的性子头疼。
“娘就是想的多。”沈素眠装傻的摇摇头。“娘,二姐呢?”
“她在自己房里呢,你自去找她,别闹我了,要收拾的东西太多,我还要忙着。”
沈秦氏摇摇头,想到婆婆来看到沈素眠的脖子会有什么反应,就头疼不已。
婆婆比公公要更偏疼阿绵呢,看到阿绵的伤,以婆婆的性子,恐怕……
沈秦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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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素眠到了沈素珏的院子时,一片静悄悄。
婆子丫鬟都忙着收拾东西,不过哪个都是放轻脚步有条不紊,看到沈素眠也是轻巧行礼。
这都是怎么了?
沈素眠有些不解,转头看了身边的含雪一眼。
“去,找含烟聊聊去。”
含雪点了点头,沈素眠走到正房门前掀开帘子走进去,早有小丫鬟通报,沈素珏头发有些散乱的走出来,眼睛竟然有些红。
“阿绵,你的伤好些没?”
“二姐你这是怎么了?”
沈素珏面容瘦削脸色苍白,还隐有几分郁色,让沈素眠大吃一惊。
“没什么。”沈素珏想说什么,却又停住,眼睛只是不住的在沈素眠的脖上扫来看去。
“你都这样子了还说没什么?含烟呢?怎么做事的!”沈素眠大怒。
这一次随着她们房过来的下人并不太多,年长的嬷嬷除了沈嬷嬷外就只有沈秦氏身边的李妈妈,她们两个姑娘和大哥除了沈嬷嬷顾着就是身边的丫鬟小厮来照顾着。
沈嬷嬷随着她去了祖父那里,沈素珏身边自是只有丫鬟们照顾,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沈素珏都这个样子了,居然没人报给沈秦氏。
“我没事。”沈素珏想说什么,却只是停下,一双眼睛只是充满了愧意与悔色的看着沈素眠。
“二姐你进来。”沈素眠看着她神情不对,干脆拉着沈素珏进了房,房里嵌银镶玉的架子床上,粉菊戏蟹的缠丝被还半掀起,显然,刚刚沈素珏还躺在床上呢。
“二姐,自小你就疼我,护着我,咱们可是一乃同胞的亲姐妹,有什么话不能说开,你这样憋着我看着多难受。自小在辽西,你就是出了名的爽利性子,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沈素珏不说话,眼圈却一下子红了,嘴唇打着颤,就是不肯吭声。
“难道是因为我的伤?可我的伤是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