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了,咱们也不能太操之过急了,以免引起遥儿的反感,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莲童素来都是听凌鼎的,见凌鼎已想得如此清楚,又如此说了,他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说了,便跟着凌鼎走了。
凌遥在凌鼎走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罗罗看凌遥如此模样,等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罗罗有些担心,怕明王那些话惹了凌姑娘不高兴,又或者说她怕明王此番过来的举动惹了林姑娘不快。
凌遥回神,转眸就看见了罗罗眼中流露出来的担心,她当即抿唇笑道:“没事儿,我方才只是在想,父王他是不是太闲了,所以才有空闲到我这随风院里头来,如果真要是他太闲了才要来插手我的事情,那我便给他找些事情做吧,省得他老是盯着我这里。”
罗罗想起自己方才听到的事儿,便对凌遥道:“凌姑娘,我方才听说,明王爷自从昨日从宫里回来之后,昨日和今天都不曾出门去,像是专程在府里等着姑娘似的,姑娘这才一回来,他便过来了。府里都在私底下议论,说明王爷是不是转性了,竟不出府去寻欢作乐了。”
“父王昨日被皇上宣召进宫,为了凌珏的事情得了一顿训斥,哪里还会再有心思出去寻欢作乐呢?这会儿他只怕心里就是惦记着讨好我等于讨好宁王爷了,想来不只是今日,就是往后的时日里,他只怕轻易也不会出门的,父王的逍遥日子算是到头了,”
凌遥微微冷笑道,“不过,我却不耐烦陪着他演什么父女情深的戏码,为了让他的注意力尽快转移,又为了给他找些事情做,看来助齐氏有孕的事儿,是不能再拖了。”
凌遥沉吟片刻,对着罗罗道,“罗姐姐,一会儿用了晚膳,你便去秀水阁一趟吧。就同齐氏说,我明儿就去她的秀水阁中替她诊脉去,让她做好准备。”
“姑娘明儿就去?”
罗罗一愣,又道,“可是,方才王爷送姑娘回来时还说了,说明儿要来随风院看姑娘的,若是姑娘去了明王妃那里,王爷怎么办呢?”
凌遥抿唇笑道:“难不成王爷来了我便不能去了么?没事儿的,我在齐氏那里又耽搁不了多久的,王爷若是来了,便让他在随风院中等着我吧,齐氏的事儿,我既然已经决定了,此时也不便再更改了。”
罗罗听得此言,自然也是无话可说了。
凌遥笑了笑,便不再多言了,她心里记挂着昨日出门时尚未完成的试验,便让罗罗将她带到隔壁屋子里去,便要罗罗去西厢里再抓两个老鼠来,罗罗知道她又要干那给老鼠解剖的事情,只得去了。
回来时,凌遥见罗罗身上衣裙有些湿意,便问道:“外头又下雨了?”
罗罗点头道:“是啊,这雨瞧着比早上要大些。”
凌遥抿唇,透过窗格往外看去,果真瞧见外头复又天阴下起雨来,这冬雨最是阴冷潮湿,凌遥怕罗罗穿着淋湿了的衣裙会生病,在接过她手中的老鼠并在解剖台上绑定了之后,便催着罗罗去换衣裳去了。
“罗姐姐快去换衣裳吧,等你把头发擦干了再过来就行,我这里还有事儿呢,也不需要罗姐姐在这儿看着我的。”
罗罗依言去了,凌遥坐在解剖台前,拿着细柄的尖利手术刀便对着吱哇乱叫的老鼠腹上割了下去。
伴着屋外檐下的滴答雨声,凌遥神色冷峻严肃的在给老鼠做解剖,并且,小心翼翼的取了老鼠的血迹出来。
罗成找人给她做得这把手术刀,绝对比不上现代的技艺。但是,却已经是这个时代所能铸造出来的最好的金属切割器具了。她在老鼠身上试了两天,觉得用起来还算顺手,只可惜这刀片还做不到灵活拆卸,到底还是工匠的技艺不行,做不到她想要的那一种。
所以说,这柄刀给老鼠用还行,给人用,还是不行的。
凌遥将罗罗临时给她做得手套脱下,这手套也不是一次性的,但是上头沾了老鼠的血迹,所以也只能用这么一次了,下回要是再给新的老鼠解剖,自然又要用一双新的。
凌遥将解剖台收拾了一下,才将昨日出门前和方才取出的老鼠血液放在了自己跟前。凌遥细细观察之下,才发现昨日取出的血液已经呈现出了暗沉的颜色,而今日取出来的血迹,还是很鲜艳的红色。
凌遥想,这老鼠的血迹在常温保存之下还能沉淀下来,果然是有问题的。
一旁的罗罗自换衣回来后,便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凌遥所为,此时,她见凌遥将从承恩侯府中所得的沉木盒子拿了出来,手持银针,竟将那银针渐渐沉入方才取出的老鼠血迹中,不由得一愣,想问凌遥在做什么,却又怕打扰凌遥,还是自己忍住了这心头的疑问。
凌遥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做着她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罗罗的神情。
她从向竑儒给她的沉木盒子中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插/入两个血迹中,默等了一刻钟之后,她将两个银针分别拿出来查看,果然看见银针浸入血迹的部分都已经发黑了,而且,是很黑很黑的眼色。
凌遥微微眯眼,道:“这些老鼠身上,原来还有毒啊。”
罗罗看不懂凌遥在做什么,更不懂凌遥的话是什么意思,此时见了凌遥出声,她便跟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