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我们非得等这个钱老板吗?”王月英不耐烦地问到。
“月英,虽然说柴家是元和的首富,但是这手中周转的银子肯定是没有开钱庄的钱家多,这趟我们来就是要借到银子再走。我知道你心里为馆馆安危着急,但越是急越是要冷静,你自己不是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你且再耐心等等,这个钱万三就是这个脾气。无论是多大的人物上门拜见,一律是三杯茶下肚方能见到,你看我们都是第三杯茶了,茶凉之前,他要是不见,我们就去见他。”听吕三娘一席话,王月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姑且再等等。
“在下来迟了,在下来迟了。让两位久等了久等了。”王月英们又稍等了片刻,就听见远远的屋外传来一阵低沉的男人嗓音,却没见到人在哪里。
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最后出现在王月英面前,他就是万两银号的东家——钱万三。一身粗布衣服,虽然没有补丁,但却能看出已经穿了很久。棱角分明的脸颊,能告诉我们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没有头脑的蠢材。皮肤有些粗糙,两只大掌上也有老茧,挺拔的背脊如立松,不会有多余的摆肩,矫健的步伐如劲风,一步步走得都很踏实。钱万三在王月英看来不像是个坐拥金山银山的富商,倒是有点像刚从农地里干活回来的农民。
“让你久等了。”钱万三对着吕三娘说到,然后又将脸转向王月英问道:“吕老板,这位就是陈夫人吧!”
听钱万三这么问,还没等吕三娘回答,王月英就抢先说了。“钱老板,我早就立了女户,按理来说并不能算是陈家的媳妇了。你只管叫我王月英就好了。”
“又是一个能撑天的女人。吕老板,想来你们两个一定是一见如故吧!哈哈哈哈!不知二位今日光临寒舍,有何见教?”钱万三说着笑到。不笑到没关系,这一笑反而让王月英对钱万三起了些厌恶之情。王月英在心里对这个看上去像个农民的富商老板有所怀疑,不单是因为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而潜囟ㄒ埠鸵话闳瞬煌,让人有种难以招架的无力感。王月英想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意,不料端坐在一旁的吕三娘轻抚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