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途中不断在站赤换马,五天后扩廓帖木儿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大都。进宫复命后,一回府便得知了大女儿高云帖木儿,离府出走的消息。
他先是怒发冲冠,大发雷霆,待稍稍平静之后,这才调集人手,四下查找。
扩廓在全国各地耳目众多,经过两日翻天覆地的查找,便将刚刚离开大都才一日的高云帖木儿,给找到了。
他得到消息后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愤怒起来。
随着一个娇柔的声音叫嚷,一名身着华丽的年轻女子,被两条彪形大汉背缚双手,推着走进堂来。
那女子叫道:“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住挣扎。
两条大汉将她往扩廓面前一推,拱手道:“太傅!”
扩廓端坐在左首的檀木太师椅上,一脸的怒气,“啪”的一拍扶手,立了起来,喝道:“哼!翅膀硬了,还想离家出走了。有本事你就走了别再回来!”
那女子正是高云帖木儿,十八九岁的芳龄,满头青丝,体态婀娜。
她面对父亲的疾言厉色,没有半点怯意,吊高了嗓门儿犟道:“谁要回来啦?要不是你抓我,我才不回来呢。有本事你别抓我呀!”
扩廓道:“你……”直气的话也说不出来,抡起手来一把扇在了女儿脸上。
高云的嘴角立刻渗出血来,脸受着火辣辣的灼痛,可是也不哭,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其庶母木仁见此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向相公道:“巴彦巴彦……云儿她不懂事儿,您别跟她置气!”说着用手帕为高云擦拭嘴角上的血迹,一脸的心痛。
她对高云百般的宠爱,平时高云怎样任性,怎样耍脾气,都不忍稍加斥责,也不允许相公斥责,这次高云出走,的确是有点过分,心想:“让胡日跟教训一下也是对的。”可是万没想到高云没有一点悔意,相公下这么狠的手,顿时心痛不已,对高云道:“云儿,还不向你阿布赔个不是!”
高云面对庶母的一片苦心,态度没有丝毫的转变,撅着小嘴道:“谁要向他赔不是了?”白了她一眼,道:“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扩廓又怒,道:“你……”又欲抡手。
高云也不躲,而是把脸儿摆到哪等他打。
木仁赶紧抓住了相公的手臂,陪笑道:“好了好了!”冲两条大汉令道:“把大不思归,不赛怪带到柴房,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两条大汉拱手应道:“是!”
高云“哼”了一声,被带了下去。
木仁怕她再与相公戗下去,还会挨打。
扩廓愤怒地转身坐回椅中,叹道:“我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忽亨?”
木仁笑道:“她不是您的忽亨还是谁的?这不是小,不懂事吗?”
(按照当时《礼法》,女子十五岁就会把头发梳拢来,挽一个髻,插上叫做笄的首饰,表示已成年。)
日落月现,到了晚上。高云和贴身丫鬟小葵,双双被绑在又脏又乱的柴房内。
高云虽受到了吃打挨骂再捆绑的惩罚,但要离府的念头并未因此而打消,向小葵问道:“小葵,你说咱们这次离家,为何会被抓回来呀?”
小葵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着青色衣裙,身形像性格一样,玲珑活泼,与高云从小一起长大。这次高云离府出走,自然也在其中。
她答道:“当然是被老爷派去抓咱们的人,认出来啦。”
高云应道:“嗯!所以咱们这次要吸取失败的教训,下次决不能让他们认出来!”找到了问题所在,一脸的得意。
小葵大声惊道:“啊!小姐,你还要离家出走啊?”
有道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平日主子一犯什么事,她总是首当其冲,虽有主子的袒护,但受罚总是无可避免。这次离府之初,她就竭力反对,但主子执意要离,也只好随从。
高云抱膝坐在小葵身旁,赶紧伸手将她嘴捂上,低声道:“小声点!”
小葵点了点头。
高云放开了她,低声气愤道:“那个贱人,勾引我爹、气死我娘。自从我知道了这件事的那天起,我就一天也不想在这个家呆了。我恨死他们了!”
小葵幽幽地道:“恐怕经过这次,老爷会有所防备,不可能再轻易出去了!”
高云冁然一笑,道:“会有办法的!
一阵倦意袭来,二人靠在一起,倚着柴草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柴草中沙沙作响,一个拃把长、黑黝黝的东西从柴草中窜了出来,高云觉醒,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见是一只大耗子正在觅食。
耗子对她置之不理,她也对耗子视而不见,若如其事的又合上了眼睛。
她是柴房里的常客,和耗子之间的关系,也从当初的彼此惊恐,变为了后来的彼此淡定。
过去高云执拗一般只在柴房里关一天,最多不超两天,由于这次犯得事实在太大,扩廓原本要关她一周,但是在木仁的软磨硬泡下,扩廓高抬贵手,也要关了她三天便放了出来。
高云虽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但窗户都被钉死了,门外也有俩人全天候轮流看护,只允许小葵自由出入,以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高云心情烦闷,“噼里啪啦”一天到晚都在房间里摔东西,可是无论怎么闹,软禁总是解除不了。
木仁生怕她再次出走,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险,所以这次也不帮她了。
这天晚上,高云的闺房中来了一个缟衣少女,十六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