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管院西门的这家西餐厅,久负盛名。
价格即便算不得是这座城市里最贵的,可也相差不多了。
岳浩铭本就是抱着挨宰的心态过来的,所以见付正义到了便让他点餐。
既然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有了心理准备,付正义那自然也就不客气了,坐下来便打了个响指,召来侍者就用流利的法语点了三种不同的佐餐酒,还特意告诉岳浩铭,正宗的法国大餐这里虽说做不出来,但自己点的这些也相差不大了。
不懂法语、更很少会吃法式西餐,因此岳浩铭也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见最先送上来的开胃酒杯里不但有冰块、且还在杯口插着香橙,可就夸奖付正义的法语流利、点餐很有水平,跟着便迫不及待的希望付正义能对目前香江金融谈一谈看法。
来时的路上,付正义将岳浩铭所发表在内参上的四份论文详细看了一遍,因此便笑道。“看法?论文里不都已经直白的表述清楚、且不惜以‘危言耸听’的方式希望能获得共鸣了吗?”
“小付!这是事关国家金融安全的大事,非正常的金融动荡所导致的就是民间财富被恶意侵夺,意味着改革开放的成果被无耻窃取……”
对于这种冠冕堂皇的套话,付正义是早就已经免疫了,所以保持着微笑享用完水果海鲜沙拉、这才用餐巾擦了擦嘴开了口。“岳院长,这里是西餐厅、不是经管院的大礼堂,更不是您坐在台上给学生们做报告,套话咱少说点成不?股市、汇市、期市的涨涨跌跌实在是太平常了,香江股市经历了十年的上涨,难道还不允许跌一下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正常的调整是正常的调整,可哪个国家的股市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跌这么多的?”
“1929年的美国股灾,跌幅89,八十年代末日本的股灾,指数下跌了80……”
岳浩铭很是不悦的敲了敲桌子。“那是国外……”
付正义笑了。“那咱们就说说国内?73年香江股灾,下跌幅度91;93年内地股灾,指数下跌了79……”
岳浩铭听的懵了,等付正义说完很是苦闷的抓了抓头发。“小付,我知道你对金融市场非常的了解,也清楚这些历史,你说的这些股灾都有着特定的市场环境和政治环境,其下跌的起因从表面上看都似乎都只是偶然的,可认真分析的话却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趁着岳浩铭拿出了学者的严谨态度进行阐述,付正义将法式奶油蘑菇浓汤喝光这才说。“既然不能一概而论,可下跌是事实总不能回避吧?”
“是,存在即合理!你也不用跟我掰扯黑格尔的那一套理论,我看黑格尔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咱们回到之前的那问题上,对香江金融市场的后续发展、你是不是还觉得跟你在鹏城时所说的是一样的?”
“有个很有钱的人曾经说过,若是谁能预知三天后所会发生什么、那么他将成为全球第一富豪,你觉得我能在七月份的时候就猜到半年后会发生什么吗?”
付正义的反问让岳浩铭哑口无言,见侍者送来了第三道菜、准备将自己面前动都没动的那碗汤给撤走、赶紧阻止,端起碗便喝了一口,这才极无奈的开口道。“小付!我好不容易将你找来可不是要跟你抬杠的,发现并解决问题,尤其是解决现实中的实际问题,是最重要的……”
“拉倒吧,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香江股市的上涨、本身就是非理智的,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古人们所说的话是字字珠玑、句句箴言……”
付正义边说边将享用着味道很是不错的副菜、品尝着不算可口但是这家法式西餐厅里最贵的白葡萄酒,等主菜端上来时这才示意岳浩铭也尝尝自己所特意点的法式香煎鹅肝。
法式奶油蘑菇浓汤就喝了两口,副菜几乎没动就被撤换了下去,岳浩铭此时更是没有心情吃东西。“小付啊,这些大道理你不用跟我说了,我现在就是想知道香江股市的c浪下跌是否已经结束?”
“既然是要以技术的角度来分析,那么按照波浪理论来说,c浪应该是最惨烈、幅度最深的下跌,可按照目前的走势而言,去年十月份的下跌反倒是幅度最深的;而若是按照速度来分析的话,年初开始的这一波下跌却是速度快、幅度大,而且还创出了市场的新低,距离去年的高点、这已经是跌了近五成,反弹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一顿饭吃完,可付正义却一直都是东拉西扯的根本就不正面回答岳浩铭的问题,反倒是借助于各种各样的金融理论和市场分析手段,将他给侃晕了。
见侍者准备将餐单送过来,付正义赶紧擦了擦嘴。“岳院长,香江金融市场的动荡总是会结束的,不管如何运行、总是不会被推倒重来的,这跟内地的证劵市场是不一样的,市场手段和行政手段各有利弊,任谁来分析都会非常的困难……”
“是啊是啊,开放性的金融市场是不能说关就关的,更何况西方国家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呢,都巴不得我们这边会出尔反尔、推翻之前所承诺的一切……”
“您是金融方面的学者、专家,还是经管院的院长,想必在大局观方面是一定有着前瞻性和预见性的,这距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我就给您和您的家人提前拜个早年,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我先会学校了,下午三点还有场考试。那您慢用,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