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明珠本来就是个爱惹是生非的性子,做事情从来是顾首不顾尾的,再加上现在又有了专属的铲屎官,帮她解决一切烦恼与忧愁,更是被宠的上天了,所以,早已经被养的身娇肉贵的明珠之前在各个贵妇之间周旋,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了。此时被这俩人一挑,更是如同跳蛙似的蹦跶了起来。
只见原本端着一杯红酒优哉游哉的明珠蹭的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指着八福晋的鼻子就开喷,吐沫星子漫天乱飞。
“今个是我家大喜的日子,我男人瞒着我大半年才给我整出这么个惊喜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一个个不请自来的上门捣乱,按得是什么心。是,我家是包衣,我男人是汉军旗的,我们都是奴才,可是那也得看是谁的奴才,别特么一个个给脸不要脸的在老娘跟前嘚瑟,告诉你,我们即使是奴才,那也是万岁爷的奴才,你们一个个想在我家里撒野,也得看看你们自个的身份,还真以为自个是个大爷了,康熙爷还在呢,太子爷也在那杵着呢,即使万岁爷厌弃了太子爷也轮不到你家那位假仁假义的大善人,更何况太子爷那可是万岁爷养大的,喜欢还来不及呢,你们一个个蹦跶的倒是欢快,天天做梦都想着绊倒太子爷好自己上位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熊样,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福晋不做,偏生要做那些子捧臭脚的,我家和隆科多那个宠妾灭妻的家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那个不要脸的老娼妇我恨不得见一次打一次,也亏的老娘脾气好,那个老不休没来,不然你看我哥哥要怎么收拾他,今个老娘就把话撩在这了,老娘是会赚钱,老娘也有钱,可就是不给你们,老娘赚的钱那都是上交给主子的,倘若你们敢自称是老娘的主子,那就来拿,老娘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呢。”
一番话说来,明珠名不红气不喘的,吐沫星子哒哒哒的四处乱喷。郭络罗氏一脸铁青的做在那里,气的双手止不住的发颤,心里却一阵的发寒。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站在明珠身后的那个男人,一脸怒气的男人。
佟半朝,还有那些阿哥们对太子的敌意,对皇位的觊觎,以及八阿哥收买人心的举动下的意义,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却又都不敢说出来的,现在,却被一个缺心眼的家伙全都抖落了出来。
看着鸦雀无声的全场,明珠心里咣当刚落一声,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一时间竟然没有勇气转身。真不知多措的,却听到“扑通”一声沉闷的跪地声,然后传来了戴铎低沉悲悯的声音。
“皇上恕罪,贱内有口无心,说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都是微臣教导无方,求皇上恕罪,微臣愿以命抵罪,只求皇上饶恕贱内的罪过~~~~”戴铎趴在地上,整个人伏的低低的,一动不动,卑微到了尘土里。
一向风云不惊的声音此时充满了沉重。额头落在玻璃上沉闷的声音,砰的一声砸到了明珠的心坎。压得她似有千斤重,就连站立都是勉强。在鬼门关打转都没哭的明珠,却再也忍受不住鼻头的酸涩,豆大的泪珠哗哗的滚落。
咬了咬牙,强力逼回眼里的泪珠,明珠转身蹭蹭蹭的走到戴铎身旁,紧跟着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沉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脸上一抽,单单听着声音就觉得痛。
明珠挺直了脊背,拉着不停磕头的戴铎,脆生生的说道“郡望,你别磕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说出去的话,我会负责,而且我也不认为我说错了。”明珠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那双绣着团福的黑色靴子,牛筋的鞋底,布料闪烁着为不可查的光华,看起来昂贵无比。
一脸的倔强,却忍不住泪水肆流。明珠心里全是心疼与自责。郡望,你不应该这么低声下气的,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本应洒脱不羁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己而受到羁绊。
郡望,对不起,虽然知道我只会成为你的累赘,可是我依旧舍不得放弃你这么办?我是不是很坏?很自私。可是,我宁愿死后入了阿鼻地狱受那十八般折磨,也不愿放弃你。对不起~~~~
“你这番话是听谁说的?”康熙爷转着手上的佛珠,沉默了半晌,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久久才悠悠的发问到,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却吓得全场的人心里一抖,虽然跪了一地的人,却一个大喘气的都没有。这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子威严,单单往那一站,便可吓得人心神寒意。
可是明珠无法,只能硬撑着挺直了腰杆,倘若她撑不起来,便只能由戴铎来帮她顶起一片天,明珠舍不得,舍不得戴铎再在这些人跟前受一丁点的委屈。
“回禀皇上,这番话虽然是奴婢气急攻心之下说的,可是,却是奴婢的真心话,奴婢闲来无事便喜欢捣鼓些花样,倒也能赚几个脂粉钱,可是偏偏有那些心大的人总是来找我们夫妻的麻烦,把奴婢一家看成了摇钱树。可是,奴婢自认是皇上的奴才,赚了再多的钱都是皇上的,更不可能跟那些人有了首尾。虽然此番有些一棒子打死的嫌疑,但是奴婢的心是不变的,奴婢的主子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边是皇上您。您要奴婢一家生便生,倘若您厌倦了奴婢一家,要奴婢一家死,奴婢也会二话不说的撞死在您跟前。”
明珠一番话说的雷厉风行,却吓得在场的一些人心下更是颤抖不已,八爷连滚带爬的爬了出来,在康熙爷跟前一个劲的磕头辩白,“皇阿玛明鉴,儿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