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走水可不是小事!贾敏本就心乱如麻,闻得此事更是隐隐觉得脑仁开始胀痛。
李嬷嬷见主子表情不对,赶紧上前。而贾敏被自个奶嬷嬷扶着,定了定神,方追问月柳详细情况,得知疑似走火的地方距离这里甚远,她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接着便立即命月柳快快找人去看个究竟。
待一会儿月柳回来报告一番后,众人才算松一口气——原来这走水的,并不是林家,而是林家的邻居。
这户人家不过是扬州的小官吏,与林家的交情很浅。这走水的地方是很靠近林家,如今火势亦无可避免地蔓延到林家,不过那里只是林家的马棚子,所以影响不会很大。
贾敏听月柳说对方已派下人过来了,便问道:“可有说是因为什么走水?”
月柳回道:“他们家也不太清楚,说是待查清楚后会再次登门致歉。”
贾敏点点头。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祸事,她瞧着心里就很有几分古怪;但她下意识地觉得,这或许涉及到了别人家的阴私,作为外人不好探听太多。现今只希望尽早处理好、让自家的损失不那么大。想着,贾敏遂吩咐月柳传话给管家,命其好生安排救火事宜,末了还道:
“到底一场邻里,若对方有什么需要提出来,我们家也尽量帮忙一二。”
月柳应了,出去传话不提。
而旁观了这一切的丁秋葶,心底莫名地焦虑起来。
……这马棚子着火,与她有何关联?而且,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丁秋葶暗忖不应想太多,见贾敏将事情一一安排好,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太太,那、芷兰之事?”
“此事,我自有安排——”贾敏凝眉看了丁秋葶一眼,说道,“实话说,你今儿说的这些,俱是你的片面之词……不是我要帮着自己的陪嫁,但凡事啊,总归要个真凭实据,我总不好就因为你这么几句话,便随便把人锁起来审了……这样说,丁姨娘你可明白?”
面对贾敏难得的解释、或者说是敲打,丁秋葶自然低下头连道明白。
丁秋葶来之前便知晓,光凭这些绝对无法说得动太太立马出手。她今儿的目标其实就是希望引起太太的注意而已。
只要太太注意了,定然会揽下细查的事儿,以太太的能量,不愁揪不出芷兰的马脚——便是太太不行,不还有老爷么?——晚点说不定还有机会抓个现行呢!
……只是,为何得了太太的准信,她反而越发觉得不安呢?
而贾敏这边亦突然有些坐立不安。她朝门外看了一眼,对李嬷嬷道:“虽说离得远,怎么都烧不到这儿,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慌……”
李嬷嬷安抚了两句,贾敏仍静不下来。后者用手按着胸口道:“光用想的便知道,这会儿那边准是一团乱……对了,晨哥儿不是又跑去小书房那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那黑烟、有没有被吓到?……不行,还是得将哥儿速速叫回来。”
心神不宁的贾敏赶紧使人去找。
万万没想到,宝贝儿子没见着,理应服侍在儿子身边的大丫鬟月眠,却带回一个差点把贾敏唬得一口气下不来的消息:
“——什么?!哥儿跟奶娘都不见了?!!!”
“太太、太太——”
见贾敏差点倒下,所有服侍林玄的丫鬟无不跪下来瑟瑟发抖。而李嬷嬷忙给主子拍背顺气,孙嬷嬷则指着领头的月眠怒道:
“你这蹄子,在那胡说什么‘不见了’的混账话!两个大活人,好端端地在家里,怎么会不见了呢?!你不快点把话说清楚,仔细你的皮!”
月眠听到孙嬷嬷的话,连忙把事情倒了出来——
却道林玄近来三不五时都闹着要去小书房,林家夫妻不阻止,下人们自然得顺着。今天与往常一样,王嬷嬷抱着林玄,带着七八个丫鬟浩浩荡荡地前往小书房,没想到经过假山石时,居然又遇上里头有人在窃窃私语、仿佛又在说林玄的坏话。
月眠本就是个爆仗脾气的,没见着还好,遇上了哪肯咽下这口气?当下就提出大家一起去“围堵捉人”。
旁的丫鬟亦同仇敌忾地一致附和。
大抵是念着在自家里面,出不了什么危险吧,在场唯一的主子林玄就没反对。
这些大胆的丫鬟得了林玄的首肯,便将林玄以及王嬷嬷留在原处,一个个分散开去进入假山石里头捉人。
——说到这里,月眠已经怕得泣涕如雨,她一边呜咽着,一边道:
“……这么多人进去,哪想到最后居然还是让人躲了过去!……奴婢跟其他人回到原处,却没看到大爷跟王嬷嬷……奴婢、奴婢以为大爷等得不耐烦,让嬷嬷先走一步到书房去了。没想到,呜、没想到去到那边却找不到人,书房洒扫的婆子也说没看见……呜、奴婢……奴婢还以为,是、是大爷去了别处玩,就继续四处去找,可见到的人都说没看到大爷跟王嬷嬷……”
说着,月眠“砰砰砰”地叩了三个响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想也知道,如果贾敏不突然使人去唤,只怕这些大胆的丫鬟还在慌慌张张地到处找。
李嬷嬷低声道:“太太莫慌,怕是大爷淘气,指着奶娘乱走一通,不小心走到一些偏僻的地儿而已——终归是在家里头,丢不了的。”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贾敏亦是这般想的。不过一刻见不到自个的宝贝儿子,她的心一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