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宸慢慢走到床边,坐在床脚上,狭长的眸子透着几分看不清的味道。
“越临,你会讨厌我吗?”乌宸歪倒身体,将脑袋靠在越临的胸口,闭着眸子,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有些虚弱无力。
越临愣了愣,乌宸的毛发揉过少年的脖子,越临低下头,看向男人此刻闭着的眼睛,显然有些不安和急躁。
“不会。”越临蹙眉,然后接着笑着用手拧了一下乌宸,说道:“除非你背着我找小三!”
乌宸睁开眼睛,显然听见越临的话放下了心中局促不安,伸手勾住越临的脖子,拉下越临的脸颊,仰着头轻轻的吻上。
被人亲晕了的越临,摸了摸自己的腰,这种姿势接吻简直比和乌宸‘啪啪’还累。
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倒影着越临泛红的脸颊,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开口问道:“找小三是什么意思?”
“就是……找别的男人或者别的女人。”越临舔了舔自己破裂的嘴唇,血腥味浓浓的在口腔中扩散。
乌宸轻轻嗤笑了一声,笑意在脸上和柔和的声音中静谧,“呵。”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完翻过身子从越临的大腿上坐起来,脱掉上身的衣服,就把少年按倒在床边。
雪浓重的压在树枝上,白翎新建的小窝此刻也被覆盖上一些雪花,邵麟正带着几个小孩用简易的扫帚扒拉开白翎窝周边的雪。
乌阳回到家里,看了一眼坐落在自己小屋旁乌宸的小屋,身边的乌古一路小跑跟上乌阳的脚步,在地上留下一大一小两双脚印。
“阿爸,阿爸,等等我。”乌古跟着乌阳的脚步窜到家中,一股热潮瞬间温暖了乌古被冻得冰凉的脸。
乌阳坐在石墩上,叹口气。
乌古看向自己高大威武的阿爸,有些疑惑地问道:“阿爸?你怎么了?”
小儿子天真的表情,一脸疑惑地望向自己,乌阳想到乌古并没有看见草垛里的东西,只是揉了揉的小乌古的脑袋,说道:“你阿哥的性格太偏激,我有点担心,我以前就曾经考虑过部落交到乌宸的手里会不会并不合适。”
但是现在,显然就算自己以后卸任,不把首领的位置给乌宸,部落里的几个头人也不会答应。
“为什么不合适?阿哥现在挺好的,特别是和阿嫂在一起的时候,可好啦。”
越临?乌阳回想到今天乌宸看见越临的时候的表情,点点头。
自己现在是管不了乌宸了,但是越临可以。乌宸在乎越临的感受,越临和自己不一样,温和柔软,乌宸心中的戾气,越临可以控制,起码乌宸在越临身边的时候从来不愿意,或者说是有意的隐藏了自己暴戾的一面。
但是一旦戳破……
“乌古,明天你去找你阿嫂,跟他说……”乌阳在乌古的耳边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地说道。
乌古瞪大了眼睛,“阿爸,阿哥真的不会杀了我吗?”
“不会。去还是不去?!”乌阳挑眉,瞪着自己的小儿子。
“去……”qaq
一只白尾雕巨大的身体飞过天空,它的喙上还有新鲜的血迹,显然刚才它狩猎到了食物,它的眼睛里倒影着一行人,巨大的猛犸象的身体是吸引它的主要目标。
它在空中不停的盘旋,巨大的翅膀带过一阵阵旋风。
这一行人的最前方一个男人正骑着马,雪已经没过马蹄的膝盖,雪层太深,就算是马儿也难以行走,这匹马在寒风中冷彻了骨头,饥饿和劳累成了压垮它最后一根稻草,它走不动了。
“嘶——”
一声嘶鸣,男人身下的马匹直直的倒下了身体,男人从雪地上狼狈的爬起来,用脚使劲的踹了地上的竭力倒下的马儿。
“该死!这个鬼天气。”
他吸气,凝神望向天空上的霸主,他皱着眉头,这只巨鸟始终不曾离开,那双眼睛透着冰冷的寒意和死气。
马上就可以离开这片土地了,看了一眼前方巨大的高山,光秃秃的山和别的地方不同,它没有树木的装饰,只有白色的雪花,男人转身看着身后长龙一般的队伍,沉吟了一会儿。
“咕——”
白尾雕长鸣了一声,尾巴带过风,俯冲,一双如利刃的爪子透着寒光。
“把那些要死不活的奴隶杀了和这匹马一起,丢给它。”
雪落在他的脖子上,被热量融化成水滴,他打了一个哆嗦,眉毛和睫毛上都覆盖着雪絮,他的手上满是刀疤和沟壑,干燥的手摸过脸颊刮起一层白色的飞絮。
两个士兵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枪,枪头上还用几块破布缠绕,裹住士兵们握枪的位置,他们两人一路小跑,跑到手拿皮鞭的男人面前。
“猿,野大人说杀几个奴隶,丢给那只巨鸟。”士兵的脸上黑漆漆的,身上有股怪味,他挠挠身体,瘙痒地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面无表情地对赶着奴隶走的男人说道。
被称作猿的男人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鞭子收到自己的手上,他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和残忍,他走到后面,扫视过每一个奴隶的身体。
奴隶的队伍极其的长,他们的手都被麻绳捆绑住,一条长龙并排站着四五个人,每隔三四个人就有两个个士兵拿着锋利的刀枪,用锐利的刀刃对着他们,有一些士兵显然穿的没有那么好,他们的手里只有一根鞭子,他们用鞭子抽打着每一个被抓来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被审视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