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弓着身子,看向仓壑,在男人的耳边说道:“你救过我,我不会让你死的,仓段那个老家伙来多少人,我就杀多少。”
“我现在不过是个丧家犬,也不知道未来如何,你不是说过你想回到……回到部落去吗?乘着现在还有命赶紧走吧。”
“我会回去,但是,不是现在。”黑熊向着自己走来的方向望过去,右手放在胸口。
默念。
焱燚之火,生生不息,烈火燎原。
见识过城的大而广阔,见识过坚韧的兵器,见识过可怕铁骑,黑熊摸了摸怀中唯一一把越临留下的骨刀,雪白的刀柄上有淡淡的灰色,锋利的刃口已经有些钝,不如从前那般快,因为太久没有打磨过。
“啪——”
鞭子带着强劲的风啸声落在仓壑的身上,带头的黑脸人,冷笑连连,阴阳怪气地说道:“仓大人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小城主吗?等出了拉布城的大门,有你好受的!”
黑熊扶着仓壑,眼睛冷冷地看向带头的黑脸人,一双眸子没有怨毒,就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样。
黑脸士兵被看得毛骨悚然,又是一鞭子使劲的抽过来,这次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黑熊的身上。
该死的人渣!
仓壑捂住手臂上的伤口,看向黑脸士兵,嘲笑道:“当初是谁跪在地上舔我的鞋底求我饶了他的?”
黑脸士兵听着往事被重提,一旁几个一同的士兵也都憋着笑,但是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们的心思,没错自己当年舔鞋底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不过是qiáng_jiān了一个小奴隶罢了,这个贱人竟然要杀自己。
姚敛气歪了嘴,“哪又怎么样!当年我是舔你的鞋底,但是我还活着,不过现在我却可以看着你死,而我却活得好好的,我告诉你,我以后还会qiáng_jiān那些小女孩,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仓壑冷哼一声,不理会姚敛的话,被黑熊扶着慢慢前行。
“放心,我会带着你逃走的,不用害怕,相信我。”黑熊冷着脸看向姚敛,又看看仓壑安慰道。
天空上的雨淅淅沥沥的落在脸颊上,黑熊突然看见远处走过来的几个奴隶,这几个人身上都有黑色的纹身,那是挨着焱燚不远的雷湖氏部落特有的纹身,黑熊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
我,一定会回去。
拉布城的大门用灰黑色的石砖建筑而成,高大的城门上,用拉布城里专用的文字写着拉布二字,用阳文雕刻而成。
仓壑走到大门口,最后抬眼看了一眼自己昔日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城池,自己从小生长,在自己出生之前,这里还只是一个大型部落,自己也算见证拉布从一个大型部落转变成城池的历史,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他们改变了这里,看着这座年轻的城池,仓壑觉得心里闷闷的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牵过一旁的马匹,仓壑坐在马匹上,看了一眼站在城门内此刻正看着自己的姚敛和一众拉布城的老老少少,这些脸庞极其的熟悉。
前方是满满路途,不知归去,不知去处。
身后是即将到来的漫无止境的追杀。
何去?
何从?
仓壑哭笑一声,看了一眼身边陪着自己的唯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高大魁梧,有力的手臂拉住自己。
“别怕,有我在,巫会保佑我们的。”
巫,我会回来的,等着我。
手臂上巨大的啄痕划过的疤痕,落在仓壑的眼中,听着黑熊嘴中的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星光落漫天,天显得更高更旷远,一望无垠地旷野之下,两个身影在路上骑着马狂奔,身后跟着七八个男人,手中拿着弓箭和大刀。
“怕吗?”高大的男人露出一个微笑,问道身边的年轻男人,男人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纤长细腻,不过此刻上面全是恐怖的血迹。
仓壑望了一眼黑熊,然后向他点点头,坚定的神情中没有一丝惧意,只有决然道:“不怕。”
远处是一行军队,他们的身后是一队被捆绑着手脚的奴隶,显然这只军队是襄遂城出来在远处抓了部落人回来做奴隶的军队。
黑熊看了看仓壑,又看看身后的越来越多的杀手,说道:“跟着我,冲过去。”
“好!”
几个带头的士兵,纷纷咧着嘴巴笑着,说道:“这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两个家伙,竟然向我们冲过来?”
“不对!”
远处传来哒哒而整齐的马蹄声,带头的士兵眉头紧锁,队长大喊了一声,“拿出武器,戒备!”
“有敌袭!”
……
长林众草高耸达到人小腿处,远处的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姿态婀娜,每向风前堪寄傲。春日暖阳高挂,焱燚部落的人正在门口送行,赤战手中拿着新制作而成的地图,身边跟着的白木兴致勃勃背上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爱的小脸激动的通红。
邵麟,炎狐等十几个战士都在这一队人马当中,焱燚部落的一部分精锐战士都在其中,其中还包括像巨塔一般的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