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曛既说要想想,秋词也不催她。
事关重大,她愿意说就说,若是不愿意,那就另寻他法吧。
很快到了三月十二,宁延意邀请众人赏花的日子。
秋词早起,嘴里还在吃着厨房送来的花卷,贺秋雪就来了。
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娟纱绣花长裙,下罩百褶如意月裙,奇特的是她的小披风,居然不是以往那些五颜六色的披风,而是一件月白色的,颇为简单的披风。
秋词看她这一身打扮总觉得有些奇怪,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奇怪在哪里。
“三姐姐。”贺秋雪已经走到花厅门口,对着她笑盈盈开口,“今日到宁家作客,母亲说让你我二人同去,也好有个伴,所以我来等三姐姐。”
得,一开口就先把梅氏抛出来。
秋词咽着嘴里的花卷,只觉得那花卷突然就失了味道。
“那你等等,我还没吃完早餐。”秋词说道。
“嗳。”贺秋雪甜甜应了一声,竟坐下了,“不碍事的,三姐姐慢慢吃,我就在这里等着。”
秋词默默的放下手里的花卷,再也没有了吃的心情。
“我换衣裳。”她说着就转身进了闺房,看也不看贺秋雪一眼。
贺秋雪冲她一笑,“好啊。”
待秋词转身离去,贺秋雪脸上笑容渐散。
恶心吗?
慢慢忍着吧,总有你更恶心的时候!
秋词进了房,吩咐浣溪给她拿要换的衣裳,她原本特别钟爱月白色的外套,一应披风大氅都是素色的多,可今日,她眼光扫过,却不太想穿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贺秋雪今日也穿了一件月白色的披风,她不想与她撞衫。
也罢,她衣裳原就多,随意换着吧。
想了想,她拿起一件湖蓝色的长衣随意搭上,又在头上插了一支珍珠步摇,这就出了门。
贺秋雪早等在门外,见她出来,自是亲昵的迎上。
“三姐姐……”
秋词不想与她演戏,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在前面走开了,对她很是疏离。
贺秋雪原本想要去挽她的手落了空,脸上笑容顿时一僵。
不过是仗着有个世子妃的身份瞧不起她罢了,做出这副高贵冷漠的样子给谁看?待她嫁入济国公府,身份地位一样不少!
贺秋雪眼中眸光一闪,紧了紧身侧的手,她很快恢复如常,快步跟了上去。
二人虽同乘一辆马车,但也没有说话。
贺秋雪也总算识趣了一些,见秋词并不打算搭理她,她也就不再多言。
待到了宁府,一早有小厮迎在外面,秋词递上名帖,小厮就很客气的在前面引路,把她们带了进去。
宁府是有着百年传承的大户,自是一般小户人家不可比,秋词一路走来目不斜视。
贺秋雪却纯真般问道,“三姐姐,这宁府可真大。”
说实话,贺秋雪长得极美,一双乌黑的大眼珠转来转去,还真显得几分纯真可爱,如若不知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秋词都差点要被她骗了。
领路的小厮见是这么一位活泼灵动的小姐,倒也生了几分骄傲,“姑娘说得是,我们宁家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户!在这京中,没有哪家能比得过我们!”
以前的杨家,现在的宋家,虽然都大,但比起杨家来,都只是小巫见大巫,他们谁都比不过宁家。
宁家是太后的娘家,有太后撑腰,谁敢动他分毫?
贺秋雪抿嘴轻笑,“小哥说得是。”
闻言,那小厮腰挺得更直了,头也仰得更高了。
秋词由始至终不发一言。
经过游手抄廊时,迎面走来几位俊俏公子,其中一名手持折扇,拿着扇子在身前摇啊摇的。
小厮忙过去施礼,“太子殿下,三公子。”
原来那摇着折扇的竟是赵景恒,另一名穿着紫色直裰的,是宁家三公子。
宁三公子生得白皙儒雅,只是他并不像顾逸那般温和,而是透着一股子的高贵冷漠,那种高贵似是骨子里生来便有。
另有几人也是京中的贵公子少爷,其中一个是云铭。
几人正巧在这里相遇,少不得要打个招呼。
秋词正想着如何避开赵景恒,贺秋雪却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
“小女子见过太子殿下,宁三公子。”她盈盈一福,眼睛却是不经意般抬起,看到面前的几名俊公子时,又似是受惊般的垂下眼帘,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娇羞。
秋词:“……”需要这么急切吗?
赵景恒眼角的余光都不给她一个,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撇,看到远处站着的秋词,顿时目露精光。
“嘿!”他把手里的扇子收回,以扇作招手状,“小汤圆,你快过来。”
秋词:“……”她可以说不认识这个人吗?
宁三公子奇道,“殿下认识她?”
赵景恒也不理他,只是朝着秋词继续喊,“你聋了吗?没听到小爷喊你?”
秋词心中暗暗腹诽,你才聋了,你全家都聋了!
但腹诽归腹诽,她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太子,宁三公子。”她不冷不热的打招呼。
“行了行了。”赵景恒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词不愿开口,这种问题,应该有人回答才是。
贺秋雪已是抢着道,“回太子殿下,我们是应了宁二小姐的邀请,前来参加赏花会的。”
宁三公子眉头轻蹙,似是想起了什么,“二姐曾与我提起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