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汉阳军哗啦啦的杀来,气势汹汹。
姜冏披甲系袍,骑坐一匹灰褐色的凉马,手中握刀遥指,朝着韩遂大喝:“韩遂,汝与马腾叛乱,藐视天子君上,意欲颠覆我大汉王朝,罪不容诛!吾今奉大将军调令,特来诛杀汝等!”
城关上的杨廷浑身带血,手臂和肋下也中了好几刀,但当他望见城下赶来支援的姜冏时,强行扶着染红鲜血的城墙,慢慢爬起身来,双手叉腰的哈哈大笑:“姜冏,你这狗日的终于来了!你要再来晚些,就看不到老子的威武雄风了!”
见杨廷负伤惨重,姜冏心里忽地有些酸涩,嘴里却是大声笑骂起来:“杨廷,你这狗篮子还没死啊!哈哈哈……”
大笑的同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
两人皆是世家子弟出身,早年又同在狼骑营历练,与那些粗猛的狼骑营汉子相比,杨廷和姜冏之间,除了袍泽之义,更多了种惺惺相惜的情感。
即便如今二人脱离了狼骑营,私下亦是多有书信来往。
就在四个月前,姜冏的夫人陈氏诞下一子,姜冏给小儿子取名‘姜维’。两个月后,杨廷的妻室也生下一女,于是二人一拍即合,约定结为姻亲。
后来马腾、韩遂作乱,姜冏在接到吕布调令之后,暂缓了郡内一切事务,火速召集郡内人马,千里驰援萧关。
在汉阳军的强猛冲击下,韩遂军后方军阵难以抵挡,溃败在即。
韩遂见状,自然是气恼万分。
此时的城关上,杨廷振臂高呼:“儿郎们,汉阳郡守带着援军到了,去给我把城门打开,随吾杀出去,生擒韩遂老贼!”
“生擒韩遂老贼!”
“生擒韩遂老贼!”
死守萧关的士卒们齐声大吼,眼神中迸发出复仇的火焰,士气如虹。
嘎~吱~~
笨重的城门打开,关内的守军将士如潮水奔涌,呼吼杀出。
与之相比,西凉军的气势渐入低谷。
“主公,敌军前后夹击,咱们怎么办?”旁边的亲兵急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
韩遂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看萧关就能攻取夺下,偏偏关键时刻,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意料之外的绊脚石,真是可恶!
“传我命令,撤!”
韩遂咬紧后槽牙,尽管心有不甘,他仍旧选择了果断下令。
姜冏带着援军到来,韩遂便知道,现在撤离,就意味着今后可能再无入主关中的机会,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有耐心,韩遂相信,总会有再起风云的那天。
铛铛铛~铛铛铛~~
鸣金声响,厮杀中的西凉将士听见之后,弃了眼前汉军,不断向后退去。
马超一路撵杀至中军位置,此时韩遂骑着快马已经跑远,仅留下盛着一具无头尸首的棺柩。
“啊!!!”
下了坐骑的马超来到棺材面前,他看着安详躺在里面的父亲,身躯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用手扶灵柩,仰天悲怆大吼。
失去了此生至亲,马超心中悲痛欲绝。
许久之后,马超抹去眼角泪水,将棺木盖好,然后提起插在地面的虎头枪,重新翻身上马。
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今天也一定要杀了韩遂!
“天将军,究竟是不是你杀的马腾大人?”
围困住马超的西凉将士中有人询问起来,见马超如此悲痛,他们亦是心中难受。
“我现在要去找韩遂报仇,你们都是忠于我父亲的部下,我不想对你们痛下杀手!所以,请你们让开!”马超双眸赤红,没心思与他们在这里辩解,声音冷寒。
“您当真没有杀害马腾大人?”方才问话那人用起了敬称,显然是在潜意识里选择了相信马超。
“滚!”
眼见韩遂跑得没了踪影,马超怒喝,催动坐骑径直向前方撞去。
挡在前方的西凉将士不敢阻拦,急忙向两旁闪开。
那军官模样的男人见马超如此愤急,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与其他弟兄说道:“看来,天将军果然是被人冤枉了的,是韩遂这狗贼故意利用了咱们!”
“这直娘贼真是可恶,贼喊抓贼!”
“够胆的,就跟我杀回去,替马腾大人报仇!”
“走,报仇!”
在汉军的一脸懵逼下,西凉军自己就选择了倒戈,追杀韩遂而去。
韩遂率军一路逃至二十几里外的山林,此时他的身旁,仍有数千骑卒相随。
回头望去,见已无追兵赶来,韩遂才安心的下了马,给发干的喉咙灌上几口凉水。
几个时辰前,还是威武壮观的十几万大军,如今,就只剩下了这么点儿人,而且个个狼狈不堪。韩遂叹了口气,三分嗟叹,七分悔恨:“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骑卒们闻言,亦是垂头丧气。
“哈哈哈,韩遂老儿,快快受死罢!”
陡然间,林子里响起一声大笑,一员青年猛将率军杀出,手提大斧,直奔韩遂而来。
韩遂见状,顿时吓得七魂少了六魄。
他认得此青年,乃是敦煌盖家出了名的好战武痴,亦是名将盖勋的孙儿,名叫——盖伦(qaq)。
若是阎行在此,韩遂自是不惧,可阎行已死,他身边哪还有人是其对手。
在亲兵们的推抬下,韩遂爬上马背,他胡乱招呼了些人手,吩咐起来:“快,你们给我顶住,千万别让他杀了过来!”
说罢,韩遂只带了些亲兵,转身便逃。
出了山林,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