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死人住在一起,我不要,在孽镜谷的时候住够了。”撇撇嘴朝宫墙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绝心与雀漓潇对看几秒后,绝心对我招招手,心想他会对我说些劝慰的话,居然就信了,结果他二话不说手起手落,用老招数一掌劈下。
靠……我晕。
在同一块石头上摔死的人,真的是智商问题。
醒来依旧是两具熟悉的身影,只是场所由地面的无极宫,转换到了朱雀凤族的祖先墓穴——烿兆地宫。
兆,乃祥兆,预兆之意,而烿(ong)乃火红色,表极致的火焰,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烿兆是指火色的预兆。
将死后的地宫命名为烿兆,莫非是想生前轰轰烈烈,一代丰功,死后亦能炼化鬼魔,独步黄泉吗?
地宫内部阔然肃穆干净无尘,冷冷清清连人影都没有几个,墓碑端庄威严,用金饰镂刻着朱雀凤族历代帝王的功德伟业,墙体处处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将地宫朦胧一在片黯淡的空旷中。
浏览各代鸟灵镇压地宫的金身塑像,均为人首鸟羽,面目端严,看起来各个栩栩如生,仿若真灵现世。
我敬问一句道“殿下的爷爷该是哪一位?”
雀漓潇庄重一指最后一座雕塑,那雕塑上的人面器宇轩昂,双目微睁鸟瞰世界,与他合并一体的鸟灵,尾巴轻盈与日月辉映,色彩华艳披星辰霞光,堪称绝世。
再一细看,奇怪这鸟灵似乎没有雕塑完整,只有尾部是雕刻成功的,寰宇四周,所有的雕塑均是完整,说明历代君王死后,守护朱雀凤族的鸟灵亦会随之殉葬。
而这没有雕刻完整的鸟灵,又具备什么含意呢?
我再补充道“我要睡哪里?睡几天?伙食谁管?”
雀漓潇无奈将我拉至其中一座鸟灵雕塑顶端,忍不住放手摸了摸我的长发,将零碎的细发拨至耳后,乖哄道“这地宫的镇宫雕塑内封避邪的宝物,辟邪趋秽,所以一般无须侍卫把守,将你安置在顶端更能遮挡眼幕。”
“如今怕母皇知道我身边留了陌生人,唯恐将来对你不利,所以只好委屈虫儿姑娘在此躲避几日,待危机解除再回撷瑜殿。”
地宫光线昏暗不明,连他的神情一并隐藏在夜明珠的光晕之外。
“殿下,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只是我很好奇,您的母皇日理万机,平素里政务繁忙,而您又是朱雀凤族的皇子,身边的人事调度这种小事,难道也需要她亲自过问吗?”
“我的母皇处事霸道,雷厉风行,而且她和我的关系也很是微妙,所以为了姑娘好,我不想你落入她的视线范围,被她调查。”
我自然禁不起被她调查。
真的很想关心地再问下去,可是他连叫了我两次虫儿姑娘,对我的刻意尊称也听若罔闻,明显不想让我继续干预他的事情。
雀漓潇再看了我几眼,转身飞下雕塑,连着绝心一起迅速离开地宫。
入夜十分,正准备合衣卧下,地宫大门轰得一声被推开,我立刻警觉俯低身子,雀漓潇不敢如此大张旗鼓地进入地宫,恐怕是值夜的人进来巡查。
雕像虽高大挺立,我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没有露出头探看,只细细听到有两种脚步声在靠近。
地宫空旷,俩人微微交谈已然万分醒耳。
一者为男性,声音透着成熟的张力,他恭敬地将烿兆地宫夸赞一遍,看来是第一次进来,应该是外客。
另一者为女性,声音洪亮毫无女子的娇柔,洒脱非常道“说话不必拐弯抹角,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大胆直言。”
男子接言道“女皇陛下做事果真如人所提干脆利落,所以我也不兜圈子,独孤斩月已经潜伏入嘲歌城,按照我们的计划,下一步他会顺利进入无极宫内,寻找那个宝贝。”
斩月?一听这两个字,心里莫名地激动万分,他来做什么?是来找我的吗?心底虽然骂自己贱骨头,可是依然红了脸颊。
他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呢?我激动得手脚有些哆嗦,强制抑制内心的喜悦,屏住呼吸继续听下去。
“独孤九的儿子果真大胆,借着做生意的名号,这三年在嘲歌城布下那麽多奸细,就连本尊的无极宫,近些年也莫名其妙多了好多鬼,索性瑾妃的火鸢爱吃肉,否则抓到的细作都不知道杀了多少……”
“独孤斩月这次敢来盗本尊的宝贝,看来已经将无极宫的地形摸索清楚,不过本尊要的就是他自投罗网,否则独孤九那条老狐狸怎么会乖乖来这里受死。”
“当年他真是够狠毒,为保自己竟然抽掉了心爱儿子的龙脊,看来他也并非真爱那个女人,否则那个贱人的儿子也不会被他逼到这种地步。”
这女主居然是叱诧风云雀无极?我听得更仔细些。
“权位越高,就越怕跌下来,女皇陛下如此算计独孤九,不也是想爬得更高?”男子大胆直言,毫无避讳。
“所以本尊才讨厌男人,那些自作聪明的男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恶心嘴脸,只有把他们都实实在在践踏在脚底下,才彰显本尊的威严。”雀无极似有无尽的恨意道“赤炎火莲真的被盗了吗?难道不是独孤斩月使得障眼法?”
“确实被盗,而且独孤斩月这次潜入嘲歌城,极有可能也是要找回赤炎火莲。”男子回答的格外肯定。
“呵呵呵……”雀无极当然知道赤炎火莲在嘲歌城,可她依然故意道“诸葛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