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对准那独臂老二,冷言苛责道“喂,就是你,你这人也忒不地道,那日要不是姑奶奶放你一马,你现在那张狗嘴还能吐出象牙吗?”
“闭嘴吧小贱人!”大汉粗鲁道“今日约你们来,就是要报我这双臂之仇。”
不知是哪位小弟甩出大汉一条被揪断的残臂,抛至我们脚底,那胳膊腐烂已有几日,青黑的肌理已经开始腐败,污赤的血管星罗棋布,煞是吓人。
雀离潇再次搂住我的腰,朗目里渗透出机警的光彩,他不再是无害的小动物,反而像进入戒备状态的狼。
我潇洒一脚踏在那截残臂之上,狂邪道“那日你被废时哀号的跟丧家之犬似的,几日不见,我看你还能长出什么本事来!”
在场之人均被我的行为怔呆。
想我那日以落魄可怜形象示人,今日摇身一变变作枭厉张狂,最截然相反的其实只有我。
“下来吧,怪脏的。”雀离潇好心建议我。
“闭嘴!”大汉勃然大怒,气白了臭脸道“看我残杀你背后的小白脸,再好好叫你尝尝彩虹帮所有爷爷的滋味。”
其余三人均露出淫邪的笑容。
我看得一口恶气堆积胸口,再伸手拦住蕴怒的雀离潇道“就你们这三个半个虾兵蟹将还敢妄称彩虹,连同你们那个见不得人的赤老大干脆改名五朵金花好了。”
乘其不备我脚尖移送,把那截残肢踢出几丈,直扑那个可恶的高头大汉。
大汉怒目而视,慌忙去接那残肢。
我双手插入腰带各摸出四只木标,左手起风,右手散雨,双手威力齐发,先将大汉身边的三个小弟摆平。
这三人一心只认为我会先收拾大汉,谁想我真正要消灭的正是他们这几个预备队员。
八只木标宛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形如流星,烈如毒蛇,那三个人还未明白我的用意已经应声倒地。
有的标插在腿上,有的标插在肩臂,有的标插在腹部。我的本意不在伤人性命,就是见不得人yín_jiàn,非要给这些贱人些教训。
一时间哀号四起,声震荒林。
那汉子断手接不起被我踢飞的截臂,恼羞成怒扑上来要杀死我。
我回头朝雀离潇妖娆低笑道“雀公子可不可以抱抱我……”
雀离潇的脸霎时火晕飞扬,溅起羞浪卷卷。
我补充道“公子不是跑得快吗?难不成是吹牛?”我调皮眨眨眼睛。
雀离潇立即会意,他清风捧月搂住我的蛮腰,展翅翱翔的凤凰一般提足跃起。
想这雀离潇果真是朱雀凤族的皇子,骨骼自是轻盈无比,灵动似凰,再加一个我在身侧也毫不累赘与他,反而更加足下踏风,凌波微步。
大汉扑个空,狗急跳墙。
疾风刮过耳畔猎猎,雀离潇的腿上功夫自比樱祭夜高出一层,他化气为风,风助身形,凭虚而动。周遭荒芜的颓败景色在他极速的飞旋之中居然化作诡异的暮眼蝶,旖旎神秘。
我怕fēng_liú太大雀离潇听不见,唇部紧贴他耳朵叮嘱道“会遛狗吗?”
雀离潇身子轻颤,脚下的虚空荡气险些踩穿。
我们乘风破空在壮汉四周玩起捉迷藏,他东我西,他南我北。
我看他被遛得气如牛喘,朝他膝盖后的腘窝各掷一枚木标,直戳腿骨。
大汉跪地一蹶不振,四肢瘫软如同烂泥。
我拍拍雀离潇的肩暗示他放我下来,雀离潇搂紧我迅逸飞下,我俩旋呈一朵人花,翻飞的长发便是花瓣,交集的眸光绚烂若蕊。
他把我盯入眼睛最深处,我几乎有一刻被他清澄澄的鹿眸迷得神魂颠倒。
我下意识推开他的怀抱,朝着地上苟延残喘的几人冷漠道“十只木标,刚好一根不剩,全部击中,打完收工。”
我从树后削出一截荆条,打算把地上几个残废捆一捆卖个好价钱。
从幽暗之处走出两个男子,他们早已在暗处窝藏多时,我和雀离潇居然没有觉察。
原来那几根废柴果然是废柴,真正的幕后黑手往往隐匿遁形。
我的木标用完,只好手擒“穿心”,先洞察一二再说。
细看这两个男子,身形所距无几,均是背阔腿长的帅哥。我说大街上的帅哥怎么都灭绝了,原来是躲在暗处做坏事去了。
其中一个男子眼生,算是个丰神如玉的妙人,体量偏瘦似有弱不禁风之姿,皮肤皎白如雪顶初霁,通身红衣光彩照人,五官端正俊邪升辉。只是双目微闭似睡还醒,唇角轻佻如淫似荡。
最奇艳是他肩侧立一只燎燎灼烧的火鸢,这火鸢与他服色一致赤红无暇,仿佛漫山开遍的凤凰花,从火鸢流苏长尾一路盛开至男子的衣角,烧熔一团残景。
再看另一个男子却眼熟的紧,一头长发乌乌黑黑霸气逼人,一张冷峻的脸永远没有表情,一颗妖魔的红珠镶嵌眉宇,一柄几近人高的狂刀斜背在后。
他的身上没有活着的气息,更没有死亡的气息,威武的硬躯如冰石打磨,冷玉镌刻。
这一发一面,一眉一刃都是别人强加给他的。
唯独他的眼睛却是由自己掌控,那是两珠自由的水晶,里面盛满整个夜空中全部的繁星,透射无与伦比的清亮。
我捏住“穿心”的手心忍不住盗汗,没想到三年之后,我还会见到这个魔鬼。
魔鬼不喜不怒道“赤瑾,你今天叫我来就是看废物打废物吗?”
我心里非常不爽,什么废物打废物,我和那些货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