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无心比赛,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跑进来受罪,你在家不会喝到死吗?”我真怀疑药奴为什么会留他。
“哼哼哼……”烂酒鬼冷笑,但他的脸上绝无笑容,“你们以为姓药的是什么善类,他挑得这二十个人中,哪有什么在医学中有造诣的人,我们只要身怀功夫,耐得住毒摧就好了。”
“什么意思?”端木云诧异道。
“意思浅而易懂,就是说在我们当中已经有一个内定的人选,其余的都是炮灰,进来陪练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惊叹他的聪明。
“脚趾头想出来的。”烂酒鬼抬起晕醉的眸子只看我一人,那眸子里的精明是酒气遮盖不住的。
我先心惊后肉跳,深怕他脚趾头再一想,发觉我就是那个走关系的人。
“也就是说……只要谁没有中毒,谁就是内定的人选?”端木云一脸气恼,使劲拿脚跺地泄恨,“姓药的太卑鄙,拿我们当猴耍。”
他气极再跺一脚,突然怪叫一声,倒地不起。
只有我上前扶他一把,可他瘫倒在烂泥里,丝毫提不起劲。
“我的腿,我的右腿怎么如此疼痛,怕是毒液入腿,啊……”端木云鬼吼鬼叫道,奶白的俊脸上渗出密密冷汗,痛苦万状。
我顾不得羞耻,翻卷起他的裤腿,露出白花花的右腿。
随即赶紧从怀里取出针袋,取出银针探入他腿部的几处穴道,指尖微微调针,帮他缓痛。
十针入腿后,他的额间冷汗渐止,似乎我施的针有些作用。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猛然间想起我也应该假装一下,然后学他鬼叫道“哎呀!我的腿也开始疼了。”
说着象征性的捏死他的胳膊,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自己解救自己,给自己扎了十针。
虽是虚假作戏,扎的针可是货真价实,直痛得我老泪纵横。
他奶奶的药奴,出去再和你算账。
“虫儿姑娘……”端木云突然握住我的手,吓我一跳。
“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谬赞,谬赞……”我尴尬抽回自己的手,他如果下次拿头撞墙,我是不是也要牺牲小我,完成大我。
烂酒鬼看了半天热闹,鄙夷道“没死就接着走吧。”
我和端木云惺惺相惜,扶起彼此,一瘸一拐地朝前迈进,我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第一味药该用什么了。”
“什么药?”端木云道。
我旋看四下阴潮连绵,积雨成池,这样污浊荫凉的湿地,最适合吸血的毒虫滋养繁衍。
腿部经络较之全身既少又疏,多为活血之穴,腿部最先毒发说明此毒质沉,由下及上,浮于肤表浮络,借由银针探之,分封穴道,再由吸血的毒虫先吸取一部分毒液,借以除毒。
我猜今日我若是带青芜前来,他该是多么荣幸自己收了我这么优秀的徒弟。
我把想法略说给端木云听,他听后沉吟片刻,忽而问道“方法是好,但是你说的吸血虫哪有如此好找呢?”
我说“这点公子放心,你把内里的长裤脱了就行。”
烂酒鬼想讽刺我一句,我提前堵住他的话头道“你也得脱。”
端木云厚脸皮白里透红道“虫儿姑娘要衣服做什么?”
我道“逮巨头灰蠓啊!”
“巨……巨……巨头灰蠓?”端木云的脸转白道“有多巨?”
我嘿嘿笑道“要多巨,有多巨。”
我独自在谷内缓行,果真找到一方不是很大的浅塘,塘水混黄恶臭,水面漂浮一层油腻腻的死油,泛泛刺鼻的味道,均是死烂动植物的腐质残渣。
这样的环境最受巨头灰蠓的喜爱,可以在肮脏的环境里尽情享受血液的滋润。
就算逮不着巨头灰蠓,其他的嗜血昆虫也决然不少。
我用软枝做了两个圆圈,套进跟两位帅哥借来的衬裤,周边用荆棘刺封好,天热男子裤薄,正好做两张捕虫网兜,再把裤腿口挽个疙瘩,请君入裤。
我偷偷潜至水塘较为低洼处,将两面裤网并排摆好。谷内阴风一吹,刚好把裤网吹得鼓鼓满满。我再以此为点将易燃的干草沿着塘沿围了一圈。
烂醉鬼抱着干草无声靠近,我抱怨道“喝酒误事,怎么这样慢。”
烂酒鬼酒气冲天道“没穿裤子,腿凉迈不开腿。”
我翻他一眼,严肃道“一会儿火把草烧着后赶紧铺上湿草生烟,越浓越好……”
“你tuō_guāng了跳进水塘里,其实抓得吸血虫更多。”烂酒鬼无耻道。
“你再废话,姐烧了你的裤子。”
我和烂酒鬼一起小心翼翼打着火石,索性没有引发火爆。
我们放心大胆地将一周的干草全部点燃,待火焰高升时飞快地铺盖上湿草,顿时浓烟腾腾,我手里握两大把冒烟的草束,朝顺风处不断挥舞。
一时间毒虫的乐园变作灰雾的焚场,各类昆虫闻烟逃窜,有的被烟熏死,有的则纷纷钻入唯一没有烟火的方向,那里正是陷阱的所在。
人和虫一般,容易被安全的表象所迷惑,愈是看似平安无事的地方,往往危机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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