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襄阳城中。
陈恬正与满堂文武商议如何加固城墙防御,一个亲兵匆匆入内,上前拱手报告。
“启禀殿下,吕布引了五万人马前来攻打北城门,现在正在城外叫阵。”
陈恬鹰眉一凝,站起身来将目光抛到徐茂公的身上问道:“徐军师,如今隋军兵临城下,调兵遣将孤不如你,便由你来指挥吧。”
徐茂公点了点头,轻摇羽扇旋即说道:“赵将军与张将军,你二人各领五千兵马,东西出城夹击隋军后部。”
“得令!”
赵云和张飞对视一眼,各自答应一声,挥开战袍出门点兵而去。
见赵云,张飞二人接过命令之后,徐茂公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花逢春,花荣二人身上。
手中羽扇又是一摇,开口问道:“两位花将军了,不知神箭营训练如何了?”
花荣和花逢春同时拱手道:“箭法大进,已经初步见效果了。”
“很好,接下来就请诸位随徐某一起去城门上给隋军火上浇油吧。”
徐茂公胸有成竹地自信一笑,将手中羽扇轻轻落下,对着众人戏谑地说到。
时过几响。
襄阳城下,一座军阵如铁壁般围着护城河横摆开来。
军阵之中,铁甲反射着耀眼的寒光,汇成寒气四射的海洋,枪戟林立如渊,森然肃杀,汇成无坚不摧的气场。
半空之中那一面“吕”字的红色大旗,在冷风之中如上下翻滚的血潮般猎猎飞舞,彰显出无双之色。
那战旗之下,吕布横戟立马,如铁塔般傲立在阵前,用那傲视天下的目光,冷冷凝视着城楼上的陈恬等人。
两边分别是尚师徒与左天成。
赤兔马几步马蹄,吕布慢慢挺出军阵来,手中硕大的方天画戟荡开空气的阻隔,往上一提。直指向城楼之上。
冷峻的目光横扫一圈,蓦地一声低啸:“何人是钱塘王,可有胆子回应本将军?”
冷冰如铁的声响颤动着将士的耳膜,皆不自觉地为之一颤。
陈恬满脸无畏。徐步走到城墙边上,豪然回道:“孤便是钱塘王!”
吕布目光紧紧注视着陈恬,眼眶中火焰迸射,恨不得一戟杀了他,可惜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沉吟片刻。吕布方才冷静下来,恢复了那难得一见的沉稳,傲然问道:“钱塘王,你今日若是放了我军中大将麻叔谋,我便让你再苟延残喘几日。”
“好一个苟延残喘,想不到无双神勇大将军,担心的竟然是麻叔谋这个小人被孤杀了,然后你便会受到杨广惩戒。”
陈恬冷笑一声回答,语气之中满是赤裸裸的讽刺意味,仿佛在说吕布只不过是贪生怕死之徒。
“钱塘王。我杀你两员大将,你亦杀我两员大将,今日我兵临城下,你放了麻叔谋我倒可以放你再活几天,然你非但不放,竟敢污蔑我大将,是何意图!”
吕布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正欲发作怒火,由考虑到麻叔谋还在陈恬的手里,而麻叔谋又是杨广的代表。
陈恬脸上讽意更浓。清了清嗓子吼道:“吕布,你可知那麻叔谋善吃这孩童之肉,如此惨无人道,你为何还要救他!”
“什么。吃小孩?”
听到此言,吕布顿时整个人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有想到麻叔谋竟是如此败类。
左天成见吕布愣住,便上前拱手提醒,“吕将军,休要听这陈贼妖言惑众。他说吃人难道就吃人吗?”
吕布这才缓过神来,朝陈恬怒骂道:“小儿,安敢欺我!”
早知吕布不会轻易相信,好在陈恬已经做了两手准备,朝城下喝道:“吕布,你如若不信,便可回营查看麻叔谋的帐房!”
一言未尽,陈恬紧接着说道:“吕布,如今四方起义,隋政权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力回天,你何不归顺孤大陈,以你的神勇,孤绝不会轻看你。”
陈恬公然的招降,是对吕布那不可侵犯的尊严,赤裸裸的羞辱,吕布双目如喷发的火山,怒吼道
“我呸,陈贼你休要再妖言惑众,就问你一句,放是不放?”
“想要放人,就看今日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站在孤现在的位置!”
陈恬语气坚决万分,既然招降的圈套已经放了,也没必要再废话,直接和吕布撕破脸皮。
吕布紧握手中的方天画戟,指节咔咔作响,铁塔般的身躯一晃,喝令道:“全军给我过河攻城,第一个登上城楼者赏金万贯!”
“冲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吕布身后的数万步卒发出震天的咆哮,如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泉,朝襄阳城狂撞而去。
徐茂公望着这冲来的隋军,平静如水的嘴角上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徐茂公手中羽扇反逆风向,轻摇几下对花荣,花逢春二人说道:“两位花将军,让隋军尝尝这神射营的厉害!”
花逢春与花荣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各自领着三千弓箭手分成两批站在城墙上。
两人拔出腰间佩剑,同时高高举起在半空之中,冷眼望着隋军利用云梯爬过护城河。
三千名弓箭手各自拉满弓弦,绰箭在上,望着两人高举的宝剑,只等两人一声令下就将弦上之箭狂射而出。
终于目睹隋军过来了一半将近一万步卒,两人眼神之中充斥着凛冽的杀机,手中宝剑疾风般振臂一落。
同时大喝道:“放箭,给我狠狠地射死隋狗!”
嗖,嗖,嗖。
瞬息间,无数弦响之声伴随着箭锋划破空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