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闻言,心中有些愧疚,她这次跟着前去,没有帮上什么忙,反倒是拖累他,还不止一次,沈画撇了撇嘴道:“我又没帮上忙。”
墨煊低低的笑了一声道:“夫人不必自责,你只需要在为夫疲累的时候亲为夫一口,便是帮上极大的忙了。”
沈画耳根处又开始泛红,她抬手,在他背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掌,轻嗔道:“国师大人愈发的油嘴滑舌了。”
墨煊将脸在她颈间蹭了蹭,惹得沈画一阵发痒,墨煊轻声道:“我只对夫人一人说。”
沈画心跳漏了一拍,心中浮上一丝甜蜜,不由得再次感谢老天,让自己遇到良人。
沈画与墨煊回到阮府的时候,鬼谷的人已经离开了,舒媚儿自然也跟着离去,风澈迎了上来,担忧道:“大人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沈画知道,风澈定是找疯了,也是,他们走的时候没有对风澈说一声,墨煊一脸淡然的模样定然是不准备对风澈解释,沈画无奈道:“我们去了一趟伊族。”
风澈哦了一声道:“阮之善大人回来了。”
墨煊与沈画对视一眼,连忙走进阮府,风澈紧随其后。
远远地,沈画见到院子里的假山旁坐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手中拿着舒甜儿的那只玉镯,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容,沈画走近他的身旁,轻轻唤了一声:“阮大人。”
阮之善回神,看了一眼沈画,眸子里没有了几日前的狠戾,他轻笑一声,温文尔雅:“夫人,国师。”
沈画与墨煊微微颔首,沈画看了眼他手中的玉镯,不由得道:“舒甜儿,她究竟是被谁杀害的?”
沈画对于这个问题很是抱歉,因为她看到阮之善身子明显的一颤,他是爱着舒甜儿的,自己这么一提,应当又勾起他的伤心事了吧?
阮之善抿了抿唇道:“甜儿想保密,我不想违了她的意思。”
沈画闻言心中疑惑,听阮之善这么一说,仿佛他与死去的舒甜儿见过面了一般,沈画心中一顿,又有什么稀奇的,自己都能重生,舒甜儿的魂魄回来,也不是不无可能。
阮之善轻声道:“其实我早便该走了,但是甜儿说,想拜托我跟夫人说些话,我便一直等到现在。”
沈画愈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想,阮之善真的与舒甜儿的魂魄说了话,阮之善缓缓道:“我与甜儿打小一块长大,我是阮府的养子,爷爷对我很好,父亲也对我很好,但是爷爷却因为得了病,死了。”
沈画豁然,原来阮老爷子不是阮之善杀死的,但是他当日为什么他要杀了自己灭口呢?阮之善看透沈画的疑问,他道:“那日我并非想伤夫人,只是因为夫人知道了爷爷的死讯,我怕夫人将消息泄露出去。”
沈画接着他的话道:“你为什么怕我泄露出去?”
阮之善的眸子闪了闪,他缓缓道:“因为鬼王一直在觊觎着阮家,这么些年,爷爷一直在抵抗着他,如果让他知道爷爷的死讯,阮家便彻底的完了。”
沈画心中震惊,一旁的墨煊淡淡道:“舒甜儿正是鬼王所杀是吧。”
沈画眸子紧紧的盯着阮之善,阮之善眸子闪了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沈画心中一片凉意,她结合在族长府时,渐城所说的话,舒甜儿应当是撞见鬼王的秘密,被杀害,鬼王是她的亲生父亲,一直以来对舒甜儿很是宠爱,因为就算舒甜儿死于他手,她也不愿意将鬼王泄露出去,因为她想护着自己的父亲。
沈画身子轻微的颤抖,阮之善转过眸子对墨煊道:“国师应该知晓,清王与太子一直对江南虎视眈眈。”
墨煊点了点头,确实,毕竟江南这块地实在是肥沃的很,但是这么多年来,江南一直处于独立状态,谁也没有办法撼动半分,阮家似乎自成一派,将江南管理的井井有条。
阮之善从怀里掏出一张明黄色的布来,沈画看了一眼,有些怔忡,上面的字似乎是用鲜血写出,果不其然,阮之善道:“这封血书是阮家时代流传下来的,谁继承了这封血书,便相当于继承了整个阮家,阮家便代表着江南,我现在将这封血书交予国师大人你,希望你能收下。”
沈画面露惊讶,阮之善这是打算将江南送给墨煊?墨煊将血书收下,语气沉重:“定不负重托。”
阮之善舒了口气,他转身离去,沈画不由得唤出声:“阮大人。”
阮之善回眸面上浅笑,沈画问道:“你打算去何处?”
阮之善轻笑一声道:“带着甜儿,四海为家。”
说着阮之善往他的身边看了一眼,恍惚中,沈画似乎看到舒甜儿的身影,她抿了抿唇,不再言语。阮之善缓缓离去,树上有树叶飘落,在他身边停了下,接着又缓缓落到地上。
沈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发怔,墨煊走到她身前,隔断了她的目光,沈画轻笑一声道:“怎么,吃醋啊?”
墨煊面色凝重,他忽的低首吻上沈画的唇,声音沙哑:“是,吃醋。”
沈画噗嗤一笑,觉得这样的墨煊着实的动人。
墨煊将手中的血书拿出,沈画凑了过来,上面的字迹很是苍劲,用血书写而成的字显得有些苍凉,上面寥寥几个字【血令如山,执者守令,扩领江南】
连墨煊也没有想到此次出行,竟然会将江南这块沃土收入囊中,这显然是给国师府的势力猛虎添翼,但是这样一来,目标也便更加的显眼,估计清王与东方翼都开始坐不住了。